在礼部官员的提醒下,玉殛子拾阶而上。从最下层的楼梯到金銮殿门口共有九十九阶。
当玉殛子来到赵一凡面前的时候,他单膝跪地施礼道:“参加陛下。”
“国师清起。”赵一凡扶起玉殛子,礼部官员从两旁走了出来,轻轻地脱掉了玉殛子破旧的道袍。
暗蓝色的以金丝绣着星辰华贵道袍被穿在玉殛子的身上,一只白玉打造而成的道观轻轻地放在头顶。
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气质本就脱俗的玉殛子在换了服装之后竟真有一种仙人的出尘之气。
“希望国师能为朕分忧,为朝廷做出贡献,为天下百姓谋取福祉。”赵一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谢陛下教诲,臣自当竭尽全力。”玉殛子微微低头。
“礼成!”礼部司官擦掉了额头的汗珠,大声的喊了出来,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册封大典虽然并不算十分的宏大,可哪怕是他也能感受到最近这段时间京城的暗流涌动。这要是在大典上出点什么幺蛾子,他这礼部司官的位置也算是做到头了。
太监们缓缓地步入大殿之中,禁卫军则帮忙收拾起各种东西。而文武群臣们则按照
惯例步入金銮殿,大典之后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这样的平静会持续多久呢?”礼部司官独自站在金銮殿外,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宫廷,暗暗叹了口气,随后快步走入大典。
照例是官员们向皇帝陛下禀告各种事情,保留节目依然是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们梗着脖子像斗鸡一样冲出来战斗。
……
茶桌被掀翻,茶具摔在地上碎满了一地。侍女花容失色,不安的跪在地上。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就把它砍下来。”陈志安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在他手中侍女的半截玉臂已经被捏的通红一片。
侍女浑身颤抖着,她低着头不敢看陈志安,嘴里机械的重复着:“老爷都是奴家的错……”
她不过是倒茶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让一些水落到了桌子上,完全没料到陈志安竟然会勃然大怒。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陈志安用力地将侍女推倒在地。
“老爷,发生了什么事?”贴身护卫又平走了进来,目光不善的扫过匆匆而出的侍女。
“没什么……”稍稍平静下来的陈志安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伸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他心里乱极了,今天
朝堂上的一幕太过凶险,御史台的人,竟然提起了赈灾粮一事。
为什么会提到赈灾粮食的问题。
这些本不属于御史台官员们的工作范畴。
稍稍平复了心情之后,陈志安对又平道:“粮食转移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我们通过各家大粮仓的内应走货,明面上根本查不出来什么,现在已经走了五分之一了。”又平禀告道。
“才走了五分之一?!”陈志安不安的挺直了身子,焦虑的说道:“加快速度,这个月,不半个月的时间必选全给我运出去。”
“这批粮食要是被查出来我们就完了。”陈志安抓着又平的衣领说道。
“现在已经是最快了,在加快速度恐怕会……”
“难道让粮食一只放在这里就不危险了?!”陈志安低吼道:“半个月的时间全都调走,不然你们就提头来见吧。”
“是!”见陈志安心意已决,又平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只好点头领命。
“等等。”陈志安又叫住了即将退出房间的又平,“让他们都做好准备,要做事的日子不远了。”
又平如遭雷击,僵直片刻后道:“是,我这就去做。”说罢小跑着出了房间。
陈
志安的目光一直盯着又平的身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迈步来到书房,拿起毛笔凝视着奏折,片刻后写了起来。
“启奏陛下,今日臣身体抱恙,卧床不起,或因调拨粮草过于劳顿,冒欲请假五十日,伏愿天恩,亲启。”
写完后又取出自己的私章,轻轻按了一下,这才瘫软到椅子上。
这封请假信,只不过是场面东西,至于皇帝的超会,根本约束不了他,写这么一个东西的用处,是给其他大臣看的。
不过乱花渐欲迷人眼,自己这一套招数,但愿能瞒过一些人吧。
……
御书房中,棋盘之上两人对坐博弈。
赵一凡手执黑子,目光扫过棋盘举棋不定,口中却道:“飞扬兄可知今日我留你是因何事?”
赵飞扬坐在对面,手中把玩这两枚白子,淡笑着摇头:“不知。”
“兄长这样就太无趣了。”赵一凡终于落了子,抬头看赵飞扬道:“今日御史忽然说起江淮粮草发霉一事,我清楚的记得你曾经跟朕说过,这背后的主谋是陈家?”
“是。”赵飞扬说道:“有确凿的证据,是陈家陈志安所为。”
“这些证据足够在朝堂上扳
倒他吗?”赵一凡手指在棋盘边缘摩挲这。
“足够堵住天下人的嘴,足够让庞大的陈家甘愿俯首待诛吗?”
“还不够,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