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廉闷声点了点头。
程正允继续道:“所以啊,既然您已经选择理解了,为什么不直接理解到底?”
“我看把这件事的当做不知道最好。”
“程大人,你该不是想……这怎么可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百姓们肯定会知道!”
陈廉眉宇紧皱,“我必须将此杀人凶手正法!程大人或许不知道,杀降之事虽然对民间有所影响,可最终要的还是对外影响更深。”
“一旦被人知道大梁杀降,日后再有内乱、外扰,其敌人处于劣势时,只怕也不会投降,因为这与殊死抵抗的结果相同,都是一个死,他们为什么还要束手就擒?”
“这才是最深远的影响!”陈廉解释了一遍心中的忧虑。
不过这些,程正允都知道,“陈总督,我看老夫还是换一种方式讲吧,玉殛子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是飞扬半路遇到的奇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
“但我很清楚,飞扬对此人非常倚重,而且几乎是言听计从,他也的确没让飞扬失望过。之前破局崩山斗,那可是我听都没听过的!”
“这样一个人,对于飞扬来说有多重要,您该知道吧?”
陈廉点点头,但他不认为这是不去追究罪责的理由。
程正允继续往下说,“这还只是第一条,第二条就
是玉殛子对于前线军队的重要,您在军中也有自己的眼线这一点我知道,飞扬也知道毕竟这一次在前方作战的,绝大多数都是总督府的兵马。”
“他们和你沟通很正常,你应该清楚这位道爷在军中的地位,如此一个人,等同于是飞扬的化身一般。你想动他,飞扬会允许吗?”
“还有就是当下战事未平,有这样一个能人在军中。也有利于我军平叛剿匪,这几条叠加之后的结论如何,总督该知道吧?”
“总而言之,现在我们不该动这个玉殛子。而且,你也动不了此人。”程正允轻抚胡须,微笑着给出了结论。
“况且,他一个幕僚之人,有何动不了的?”陈廉,皱眉问道。
“因为他是飞扬的人,只此一条,就够了更何况老夫刚刚还说了那么多。”程正允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莫非赵将军如此霸道?”陈廉一拍大腿道:“他会比国法更厉害。”
“话不是这么说,但……当然!他就是这么厉害。”程正云回答的特别肯定,第这个学生,自己还是了解的,他虽然不似携兵自重的人,然若是在他不想时,绝没人可以从他手下夺走任何东西。
这算是一种病,因为他失去的太多了!
“而且总督大人要考虑一点,到底要不要因为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和飞扬发生矛盾!
”
“我相信只要总督大人敢对他出手,飞扬一定会阻止,甚至他会兴兵抵抗,这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性格,我很了解!”
其实别看之前程正允解释了那么多,唯独这最后一句话才把陈廉震住!
赵飞扬真的会这么吗?
陈廉犹豫了,再看程正允此刻肃然的看着他,“陈总督,你不要不相信,我对飞扬的了解如同自己的儿子一样。”
“他绝对干得出来!”
“赤胆忠心你明白吗?”
陈廉点点头,自己正是这么做的,怎么会不懂呢?
程正允淡然一笑,“陈总督。如果换做是你。一个被你及其看重、依仗的人,因为在特殊时期做了一点错误,你会想办法把这个人保下来吗?”
陈廉漠然……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了?”陈廉还是有点不死心。
看着他的样子,程正允轻轻一叹,“老夫看来,总督不妨派出一名使者前去,轻轻承斥责玉殛子,不要治罪与他。卖一个人情给飞扬。如此一来,里子面子都占了,此事可平矣。”
但,程大人话只说了半句,还有后半句,况且这件事分明就是飞扬的意思,或说她已经允许,不然按照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件事也根本不会传到这里来。
但,这些话,程
大人不能说,不光因为他要爱护自己的学生,还有一条就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得罪赵飞扬。
他就是军魂!
陈廉闻言暗道了一声:“是了,论耍心眼这帮文臣可比自己强的太多。”
“好,暂且放他一时。”陈廉下定决心道:“陈虎,”
“在!”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你依然带一百骑前往赵将军军中,可以稍稍提及此事,但万万不可过激,不过你要和他讲清楚,再不许发生这种事。”
“记住,这些话,要当着赵将军面前讲,不然……你也许未必回得来。”
“遵命!”陈虎答应一声快步离开。
“不过此事决不能就这么了解了。”看着陈虎消失的背影,陈廉又说道:“带到战事平定,到时候在治罪于他。”
程正允也不接话茬,只是平静的端起茶杯轻轻一叹。
赵飞扬已不再是当年的孺子,此事不作罢,只怕吃亏的还是你陈总督……
皇帝就算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