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淋了这一路的雨了可难受死我了。”亥猪嘟囔着便领着楚琼一行人走了进去。
……
与此同时,在牧田战场的另一边,赵飞扬的军寨之中,灯火通明的帅帐里传了阵阵的谈话声。
“将军,你今天真该上前线看一看。你都没看见楚琼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仓皇而逃的模样。”雷开边边笑。
赵飞扬轻叹摇头,雷开这性格,就是如此爽朗,接着,他又偏头去看一旁的玉殛子。
玉殛子察觉到了赵飞扬的目光,将今日战场上一些细节讲给他听。
赵飞扬连连点头,“真人,果不负昔年之名。”
“主公过奖了。”
官军得胜,所有人碍于军纪不得哄笑,至少心里都是高兴的,却有一个不同,此人正是项骁。
自他被擒之后,赵飞扬一直以上宾之礼待之,做什么事情都不回避,包括刚刚战况的汇报。
赵飞扬瞥了他一眼,心中叹息,“好了,今天就到这吧,统计一下伤亡战损,要详细记录。”
“遵命!”众人赶忙答道。
“主公可知贫道佩服你哪一点吗?”瞧他刚才那一撇,玉殛子心中理会,悄然开口。
赵飞扬心中暗笑,顺水推舟,“真人,我一个凡夫俗子,岂如你逍遥快哉?怎么谈得上佩服
呢?”
“主公不可妄自菲薄。”
玉殛子摆摆手,目光闪烁,“在贫道看来,您身上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赏罚分明,而且……”
说到这,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您虽然军法严明,但不会随意对兵将动手,不想今天战场上,楚琼那般……他竟然屠杀了退后的将士!”
“什么?!”
项骁眉头一皱,猛地看向他,“楚大哥不是那种人,绝不会这么做!”
“是吗?”
玉殛子森然道:“或许之前不会,但今他真的杀人了,而且还是亲自动手。”
玉殛子这话的很有水平,说真不真,说假也不假,只是在现实的基础上,他又做了一点演绎而已。
没办法,奇谋制胜,他也是无奈之举。
项骁,太重要了!
“项将军,你仔细想想,当日那楚琼能将你陷于危难之间而不肯救援,怎么就不可能因为愤怒而屠杀败军?”
“况且他有这么做的理由,不杀人,如何能震住人心?”
最怕就是玉殛子这样撒谎的,一半真一半假,而且有礼有节,让你不信都挑不出毛病来。
看着他的眼睛,项骁沉默了。
“这是事实,今天日临阵的将士们都能作证,何苦骗你。”陈此刻插嘴道。
“我不信!”项骁一字一顿的看
着他们。
玉殛子笑了一声,道:“那你到底怎么才肯相信?”
“在我愿意相信的时候!”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这个虚实之间是可以受人操控的,项骁这么讲,听起来是在表示怀疑。
可实际,在他心里。至少信了三分!
“说得好。”
赵飞扬此刻面带笑意的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从现在开始,每次开战,项将军都与我一同临阵。”
“到时候楚琼是个什么人,相信你就能分辨出来了,如何?”
项骁闻言微微呆住,而帅帐之中的其他人也都微微一愣。
项骁的战力之强,前所未见,就算是有罗通护着,可他一旦起了歹意,后果将不堪设想!
立马,就有人要跳出来反对,只是当他们看到赵飞扬那不容质疑的目光时,还是停住了脚步。
“若是能如此,最好。”项骁半响后才回答道。
赵飞扬的人格如何,项骁已经有了些了解,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玉殛子在旁听着,默不作声,三星拱紫薇,项骁肯定是要追随赵飞扬的,而且他也明白,之所以这么做。
赵飞扬一来为收项骁之心,第二也是要给贼兵制造一个错觉,让他们以为项骁已经投降朝廷。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阵前
呢?
主公果然是兵行诡道,这一招看似阴损,实则高明非凡,无胆量、肚量者,绝难如此……
次日天明,下了半夜的雨也停了。
“雷开听令!”
点兵台前,赵飞扬甲胄映衬着天光,辉煌灿烂,英气勃发,“你领一支人马,封锁住匪军中、前两营,却不可轻易进攻。”
雷开立刻大声回答道:“末将听令。”
“陈锦何在?”赵飞扬又大声地说道。
“末将在!”陈锦出班回应道。
“本将命你率领一支人马为先锋,逼近其中军,鼓噪声势既可,无需力战。”
“诺。”陈锦答应一声,立刻点起兵马而去。
“其余人随本将一同,前往匪军所驻扎之地。”赵飞扬嘴角一勾,淡然笑道:“我要亲自会会他。”
军令一下,赵军飞快的动了起来,不多时几支人马就排成整齐的队列,向着目标进发。
赵飞扬信守诺言,给了项骁一匹战马让他跟在自己身后一同前去。
下过雨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