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了陈锦的讲述,赵飞扬三人对视一眼,彼此互明心意,都乐意选择相信他。
赵飞扬道:“陈锦,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听你父亲提起过,可见此事对他的冲击也很大啊。”
“那是很大吗?”
陈锦笑了,似乎有些埋怨的意思,“我父亲自从那之后,整个人有一段时间都性情大变,说他是杯弓蛇影也不为过,在那段时间里,无论我做什么,他好像都十分的不放心,不过真是这么说来的话,我反而是要谢谢他们了,要是没有他们,我似乎还无法感受到父亲对我的重视。”
“这些话,切莫在总督大人面前说起啊。”
别看赵飞扬嘴上劝着别人,可是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陈锦虽然罗嗦话多了一些,可他还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能够跟在父亲身边。
而他自己呢?
别说从来没有父亲见过面,到今天为止,还都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到底是因何而死,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当然,即便如此,赵飞扬面上却不会有任何情绪表露出来,这么长时间的磨练,他早就有了处变不惊的风度。
除非是他愿意,不然就算雷打火烧,也不可能影响到他。
话说到这,陈锦提供的线索,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这个暗星组织存在之长,神秘性
以及力量,或许比自己想象、了解到的更加可怕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因素。
轻轻叹了口气,赵飞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一夜,波澜中将过去。
翌日清晨,天公作美,骤雨之后竟然送给了他们一弯彩虹,还有和煦的阳光。
“太好了!”
站在阳光下,赵飞扬活动着早已被一夜风雨搞得僵硬的身体,面露微笑,“赶紧通知下去,大家趁这个时候,架火,把衣服什么的都烤干了,再给马匹好好喂一顿饱饭,等一下,咱们还有进行第二波的进攻。”
“是!”
一听这话,最高兴当然就是雷开了,昨天那一战,他打的就不是很舒服,非常憋闷,然而漫天大雨也让他把心里话都忍了回去。
其实他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想问一问赵飞扬,这第二仗,什么时候开打。
一阵吵嚷,雷开粗着嗓门,指挥大家做事,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他方才松了口气,从那边捡过几个烤馒头,给赵飞扬他们送来。
“将军、你们吃吧,刚烤好的,可热乎了。”
赵飞扬点点头,看得出他喜形于色,故意打趣道:“怎么了,昨天我记得你还是愁眉苦脸的,今天就换样子了?果然啊,我们雷将军什么都不缺,就是怕没有仗打,是与不是啊?
”
“将军,你啥时候还学会挖苦人了?”
雷开挑着一侧的眉毛,故作古怪的看着他们,“话虽然这么说,可要是和昨天那种场面一样的战斗,我看还是算了吧,那个根本就不是在打仗,那是要憋死人的!”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能保证啊。”
因为今天早上阳光很好,久雨逢晴,所以赵飞扬故意的憋着一个坏,要寻他的玩笑,略微沉吟一声,就看他忽然叹了口气,挠着头十分纠结,“是不是我给你的答案,让你有点不太舒服?雷开啊,要不然我看这样,反正我也保证不了,这一仗到底会不会让你打的痛快,要不然咱们还是就这么算了吧,今天不打了,咱们就在这休整如何?”
“将军大人!末将这就去下达战令!”
虽然雷开很清楚他这是在开自己的玩笑,但心里还是害怕他会言行一致,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憋屈死了。
要饭的不能嫌饭馊,有仗打,总好过干闲着,没事解解闷,也是好的啊。
赵飞扬、玉殛子、陈锦还有罗通,瞧着雷开那副样子,皆欣然一笑,等到部队都收拾好了,时间已经将近中午。
看着天上的太阳,陈锦犹豫了一下,冲赵飞扬道:“飞扬兄,要不然我看咱们还是吃完了中午饭再去
吧,现在用兵,等一会大家都饿了就不好办了。”
“不行。”
赵飞扬摇了摇头,态度非常坚定,“要动手,就是现在,如你所说咱们要吃饭,他们也是要吃饭的,这个时候发动一波奇袭,就算是没有特殊斩获,但也一定能够扰乱他们的军心。”
“好。”
陈锦带兵多年,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全军整装而发,目标——县府!
兵贵神速。
虽然地面上的积水,因为太阳的关系而消除了不少,可是很多地方还是特别泥泞的,尽管如此,赵飞扬这边的军士们因为都穿着干燥的衣服,也是士气大振。
他们来到县府外面叫阵的时候,从出发算起,还不足一个时辰。
这已经非常快了。
来到县府外围,根本不用赵飞扬开口,雷开这边就安排着把阵势列好,同时主动上前叫阵。
铁甲在身,跨勇悍之良驹,雷开把双鞭分挂在鞍桥之上,手里面攥着一杆大铁混钢的盘龙棍,直接开骂了。
“里面的人都给爷爷听好了,老子是天门坪参将雷开,让你们那个白噬恶给大爷滚出来,乖乖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