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民不是民。”
陈锦循声瞄了他一眼,恶狠狠的目光,把林意深逼的往后退了一步。
“锦儿!”
陈锦刚刚那话说得十分危险,陈廉刚要喝斥,程正允就在一旁忙将他拦住,稍稍给了个眼色,转向陈锦时,目光和煦了很多,“少将军,你的心思,老夫都知道,这件事眼下再等一等,等到那边中军传回来消息之后,再做判断,如果真的确定了他们就是乱民的话,到时候一定请少将军亲自出马,解决这个问题。”
陈锦笑了,有些不屑,还有一些木讷,就像是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样,“程大人,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但是不说还不行,我恐怕你们会误会。”
说到这里,陈锦顿了顿,语气凝重了几分,“我不是好杀之人,这一点总督大人可以证明,只是我想说,类似于今天这种事,最好是扼杀在摇篮中,只要他们不出来胡闹,事情才能安安稳稳的结束,要是一旦做大……后悔莫及的绝不仅仅是咱们,朝廷到时候要面对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他么放屁!”
听完他的话,作为父亲得陈廉直接暴起,横眉冷对,“小子!你知道自己刚才
说了什么吗!”
“总督大人,末将只是出于大局考虑,现在麻烦事太多了,千万不能再自己找麻烦!”这句话说完,陈锦竟然拂袖而去。
要是放在之前,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然而今天陈锦作得竟会那么自然……
“少将军!”
林意深叫了一声,想要挽留,奈何流水无情不受山石阻拦,他离开了,干脆果断!
大堂之内,所有人面面相视,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正在此时,缓解尴尬的人来了。
报信的士兵。
此人慌慌张张,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闯进大堂,冲着几人磕了个头,进忙就道:“诸位大人,不好了!县官,县官死了!死了!”
“你说什么?”
陈廉眼中闪过两道凶光,那士兵赶紧说出了紧急情况。
原来他本身是总督府派出去调查事情起因的小队成员,而当他们到了孟家县,也就是闹事的那个县后,原本一开始都还很顺利,老百姓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可不知道怎么了,就在昨天夜里,忽然百姓们强闯县府,烧杀抢掠不算,还把县官的头砍掉挂在了旗杆上。
至于他还有同行的中军等人,则全都打散了,他
是第一个讨回来的。
“大事不好!”
程正允是一届文官不加,但他也是从一次次朝野争斗中磨练出来的,昔年也曾为大行皇帝,提剑血染皇宫,一听这话,他的反应最快,也最冷漠。
“飞扬,这件事要麻烦你了。”
赵飞扬眉头一皱,微微颔首,转向那士兵问,“怎么样,他们有多少人,局面很激烈吗?”
“孟家县境内,大概有两千多乱民,好像周围县府也有人在不断加入!”
赵飞扬点点头,冷漠的目光中,闪烁着肃杀两个字,“你去休息吧,今晚过来找我。”
“是!”
士兵下去之后,赵飞扬转向两位年长的老大人,“二位,这件事就交给我和陈锦去做吧,他心里有气,正好借这个机会撒撒气好了。”
“不行!”
陈廉非常断然的否决了这个提议,“现在锦儿情绪不稳定,这种事情以镇压为主,他要是过去了,只怕会变成屠杀。”
“总督大人,这种时候唯一能够快速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屠杀。”
赵飞扬说着,列出了三点,“其一,震撼人心,非鲜血所不能,屠杀,不是乱杀,只要不牵连到那些无关百姓,不破坏他们的
财物就行。第二,没有人能够保证在那些百姓都是自发的,没有幕后黑手,所以一定要在过程中杀灭所有人的希望,让他们连侥幸心理都不敢有。至于三点吗,就是这种情况下,大汛之期未过,必须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拖延,因为没有那么多精力。”
对于他说的话,陈廉不是不知道,可他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护民。
然而,因为身份的关系,陈廉行政意义上他要遵从赵飞扬,所以只能将请求帮助的目光转向程正允。
但,程大人的反应,令他意外。
面对他的目光,程正允却只是微微一叹,同时流露出无能为力的目光,最终冲赵飞扬道:“飞扬,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少将军了,切记,一定要控制住他。对了,你要带多少人去?”
“就从我手下,调出一千七百五十人。”
赵飞扬要了手中兵力的一半,如此大的动作,程正允也感到不解,毕竟那就是一些乱民而已,何必动用如此重兵呢?
他们连一般的官兵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天门坪精锐?
然而虽心中疑惑,可程正允并未发问,稍稍颔首之后,便劝解起陈廉来,赵飞扬趁这
个功夫,带着林意深离开了大堂。
点兵,出征!
赵飞扬这一趟,除了陈锦之外,还带上了罗通、雷开以及玉殛子,原本林意深也想跟来,可是军营里面不能没有一个管着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