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奔驰,星夜兼程。
终于,赵飞扬带着罗通,和黑熊,以及八名金吾侍卫,来到护漕营官署!
因为他们之前曾在这里驻足,所以军士们都认识他,此刻见他到来,一面上前问安,另外一方面赶紧派人进去禀告总兵官!
被陈锦暴打了一顿,虽然很惨,但是田文身体底子好,过去这些日子修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很多明显可见的伤痕,也逐渐消失。
此时此刻,他正在和陈渊坐在书房里面下棋,自从他上一次把总兵官印信借给陈渊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都和他捆在一起了。
事已至此,再和他冷言冷语的,反而做作。
“渊公子,你要实在想不出来解决之道,你这一条大龙就要被我吃了啊。”田文瞧着棋盘上陈渊好不容部署的那条大龙已经被自己合围,心里高兴。
才刚说了这么一句,就听门外有人来报:“总兵官大人!赈灾将军赵恪大人来了!”
“啊!?”
田文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渊也愣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赵飞扬一行已强行闯入官署,黑熊粗着嗓门嚷道:“钦命赈灾将军、兵部尚书赵恪大人驾
到!护漕营官署阖府官员出来迎驾!”
“卧槽!他怎么来了!”
相比于田文,还是陈渊的反应更大,别看黑熊嚷嚷着要所有人出来迎驾,可是他们却不肯停步,已然来到大厅门口,正好把田文和陈渊堵了个正着。
“陈渊兄,好久不见了!”
要是赵飞扬不点出名字来,陈渊还有机会溜走,这下可好,都被人抓住小辫子了,他再想遁走,全然没有可能。
陈渊此刻只得硬着头皮干笑,拱了拱手道:“飞扬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哈哈哈!”
赵飞扬发声大笑,快步来到他身旁,瞟了一眼田文之后,接着道:“陈渊兄,咱们两个可是有快一年的功夫没有见面了,最近怎么样,这一趟南行,可还顺利?”
“不顺利。”
陈渊摇摇头,他看不透赵飞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此刻只得应付着道:“还不是江淮大灾,把我的前路给挡住了,后来我无奈之下,退回总督府,想要暂时居住在我叔叔呢,一开始还行,之后有决口的地方,我就和锦弟去救灾,哪成想,一泡大水把我他么给冲走了……这条命,都是捡回来了的。”
“哦。
”
赵飞扬心中疑惑,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在护漕营官署住了好久,按理说上一次陈锦到此应该是会和他见面的,可是陈锦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他稍稍一个犹豫,陈渊顿时醒悟过来,紧忙替自己兄弟撇清关系,“飞扬兄,要说你我还真是有缘,这一次你来,咱们见面了,倒是我那个兄弟啊,他来时候,我还躺在病床上,这不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还让他把田总兵一顿好打……怪我,怪我。”
说这话,陈渊紧忙给了田文一个眼色,又吩咐道:“田总兵,你还真是个没有眼力,飞扬兄都在这说了这么久话,你还不知道交人把茶水点心送上来,再安排一桌酒宴,你等什么呢?莫不是上一趟锦弟把你打糊涂了不行?”
“唉!”
田文知道,这是陈渊给自己的一条脱身计,刚要开口告辞,却不想被黑熊一把揪住了衣领,阴阳怪气道:“总兵官大人,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恩!松手!”
一声敕令,田文想要挣脱,却不想黑熊的手就和大铁钳子一样,把他扳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田总兵,你看你,这是干什么。”
罗通抽了
抽鼻子,上前一步,看似轻描淡写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然而就在他们接触的瞬间,田文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先不要走,这边还有正经事要做,等一下我宣布完毕,你再去准备酒宴不迟。”
赵飞扬这一开口,陈渊就觉出不对了,紧忙道:“飞扬兄,正事也要等等再办!你好不容易才有点时间,怎么说你我也是同窗,见面还不得好好喝一杯?先让他吩咐人去准备酒宴,之后再宣布正事,然后咱们再喝酒,何乐而不为?”
“陈渊兄,还是先让我把正事说完吧。”
赵飞扬没有理会陈渊,给了罗通和黑熊一个眼色,两人几乎是压着田文,把他按倒跪在地上。
之后罗通又将天子剑擎出,捧在手中。
一见这东西,就连陈渊在内,都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陛下,圣躬金安!”
“朕,安。”
赵飞扬应了一声,之后掏出文牍来,公然宣道:“护漕营总兵官田文,接三司谕令!”
“臣,田文,接令!不过嘛……”
刚开始,田文答应的很痛快,可是话锋头一转忽然问道:“大人,这三司,指的都是什么?”
“内阁、兵部、南地
总督府。”赵飞扬回答的干脆。
闻此言,田文就如雷轰头顶一样,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道:“好,臣田文接令!”
赵飞扬嘴角一挑,傲然宣道:“思江淮大灾事,沿线官员皆协力而为,救民于洪水之中,唯护漕营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