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别再犹豫了。”
赵飞扬很清楚,这位当父亲的,内心无法抉择很重要一点,是出于对百姓们的考量,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犹豫下去,不然无法保证他是否会改变态度。
赵飞扬道:“总督大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陛下予我独断之权,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请把你的凭票交给我,我要去大牢把人赦出来。”
“……好吧。”
陈廉嘴上虽然答应的不太痛快,可是手上功夫却不慢,直接把他总督府的印绶拿了出来。瞧着那狮子钮官印,赵飞扬挺无奈。
“总督大人,给我开一张凭票就好,没必要把官印都给我。”
“啊。”
陈廉干笑一声,从旁写了一张凭票,“赵大人,有这个就行了。”
“好。”
……
总督府,死囚大牢。
陈锦就被关在这,赵飞扬看到他的时候,这位仁兄正躺在鸡翅木架子床上,盖着蚕丝被睡觉。
“他还真舒服啊。”黑熊瓮声瓮气道。
赵飞扬笑了,“人家可是总督公子,就算被关进来,肯定也是特殊待遇。”
“上面有人的感觉,真好!”
也不知道黑熊是真的酸,还是故意这么说,赵飞扬也不理他,
冲狱卒道:“凭票已经交给你了,现在我们要把人带走,去开门吧。”
“是!”
其实今天要是赵飞扬没有把凭票带来,也是无所谓,反正他们都巴不得陈锦赶紧从这里出去,他在这,非但所有人你都不自在,更多还是因为他们打心眼里,觉的少将军冤枉。
牢门打开,赵飞扬缓步走入其中,刚想开口,不料陈锦却道:“赵大人,你应该不是来给我送行吧?”
“原来你没睡着啊。”
“不,我只是睡醒了而已。”
陈锦从床行做起来,深吸口气道:“要是送我走的,咱们一起走。要是有其他的事,就不必来问我了,现在身陷囹圄,我什么也帮不上你。治水的事,你多费心。”
赵飞扬笑了,看来陈锦这真是打算放弃了,想到这里,他故意顺着这个话头,装作非常难受的样子,往下道:“说实话,我没想到总督大人竟然会这么不近人情,我一直以为他会为了你改变自己呢……”
“如果我爹为了我改变自己,当年我娘就不会死了。”
这一句话,触痛了陈锦伤心往事,几个字出口,他眼中已泛起泪花,“知道吗,当年我爹要把带入军营,跟着他四面征战,
我娘心疼我,不愿意让他这么做,甚至以死相逼,但是我爹他……哼哼,他就是这种人,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才六岁。”
“什么?!”
赵飞扬意外非常,第一是他没有想到陈锦身上竟然还会有这种往事,第二也因为陈廉的做法而感到震惊,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要被带入军营不算,甚至还为此好像是逼死了自己的女人,这,值得吗?
赵飞扬不知道,对于这件事他暂时还不想探究下去,深吸口气,实言道:“好了兄弟,没想到我一个玩笑会引出你这么伤心往事。我这一次,是来接你出去的。”
“接我出去?”
陈锦摇摇头,并不相信,“我爹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你也是一样。赵大人,飞扬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硬闯进来救我,对吗?”
“不。”
赵飞扬摇摇头,心里一声叹息,可见这一对父子之间关系,真的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彼此之间还是有很大误会。
“我的确无法改变总督大人的想法,但是时势和权力,可以。”
说着,赵飞扬把田文一事道出,紧接着又说,“除此之外,你别忘了
陛下让我总管江淮事,我就是整个江淮沿线最大的官,总督大人在职权上,也要服从,现在明白了吗?”
“你是在逼我爹吗?”
听完这番话,陈锦眼睛都红了,无论他和父亲关系怎么样,都觉都不能允许任何人对自己父亲有所逼迫,哪怕是为了他。
赵飞扬见他这副模样,有些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在这个时候宁愿让他误会自己,也不能告诉他,其实这一切原本就是陈总督的内心想法。
因为他和父亲之间,有矛盾!
这种事说不好,也许会让矛盾更加激化,赵飞扬不能干这种事,父子间的问题,还是要他们爷俩儿自己解决。
“我不想和你解释,但是你应该知道,局势上来看,我不这么做,无法收整护漕营,是局势救了你。”
说着,赵飞扬冲门外狱卒道:“好了,少将军和我走了,你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到时候准备迎接新客人吧。”
赵飞扬与陈锦回到总督府,或许是出于那件伤心往事的关系,他并没有去拜见自己的父亲,而陈廉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天到晚,父子之间没有见面,陈锦一直是都和赵飞扬泡在一起。
只是他们这边没发生什么,可
是在田文的护漕营里,却迎来了一位贵客!
之前遁走的陈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