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守在这,赵飞扬一直等到陈锦苏醒,四目相对,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足足沉默了几十个呼吸。
陈锦这才一晃脖子,问道:“你是来抓我的?”
“是。”
“走吧?”
“走吧。”
两人起身,并肩而行,一路沉默,折返总督府,只是他们才一进门,陈锦就被兵丁塞进了大牢。
而且是总督府的死囚牢!
这下,连赵飞扬都急了,他想去找陈廉说说,可却被玉殛子拦下。
“公子,眼下陈总督怒火冲心,就是你去说,也未必会有效果,所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好吧。”
说动赵飞扬的并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他注意到了玉殛子说话时,那闪烁的目光,这是每每当他有重大发现时,才会显露的神色。
来到自己临时办公的地方,赵飞扬问道:“真人,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公子可还记得,贫道在白狮口说的那番话吗?”
赵飞扬点点头,“真人说‘双狮相遇,必争高低,是大凶之象’又说‘刘涛在此’,乃是天意,我还在疑惑,这里面有何深意。”
玉殛子道:“公子,这是一个局,命局!”
“命
局?”
赵飞扬眉头一皱,问道:“怎么说、怎么解?”
玉殛子想了想,用尽量直接的言辞解释道:“这个命局,关系到陈锦生死,而刘涛、夏阿德都是局中人……”
按照玉殛子的说法,双狮相遇,是命局中最为凶险的一种,凡身负此命局之人,主非命、夭亡,二者兼并。
原本,这个应该落在陈锦身上,可是却被刘涛和夏阿德承去。
刘涛属于非命而死,夏阿德则因此,壮年夭亡。
也就说,如果那天刘涛不再,或是夏阿德没有去找麻烦,那么要死得人,非陈锦莫属!
听完他的话,赵飞扬出于震惊之中,但却没有明白,玉殛子为何要特意说起这件事来,“真人,这与我,可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
玉殛子严肃道:“公子应紫薇而生,除了勾陈、杀破狼外,还有天狮、天熊、天虎等凶星照耀,如果贫道所算无错误,陈锦应该就是天狮。”
赵飞扬一怔,同样肃穆起来,“这么说,他会伤我?”
“不。正好相反!”
玉殛子显然有些兴奋,“天狮虽为凶星,可凶星位于紫薇九宫之外,主中立,遇变成祥,这一
次,正是陈锦命中巨变,所以凶星也就随之成为了公子的吉星。”
“原来是这样……”
对于这番话,赵飞扬将信将疑,但并没有点破,玉殛子了解他心中想法,也不再说,两人沉默了片刻,赵飞扬道:“那现在是否要救他?”
“当然。”
玉殛子回答的非常肯定,“公子必须把他救下来,抛出天象不提,就是为了当地百姓,为了完成朝廷托福,也必须保他全活。”
“为何?”
“陈锦死,军心乱。”
玉殛子的语气,凝重非常,“他为刘涛报仇的同时,也调动起了军心,总督大人可以惩罚他,严惩不贷,却绝对不能杀他,因为这样做,会令兵将们心寒,到时候非但他们不会这么卖力,甚至有些匪气很重的士兵,还会因此迁怒于百姓,一旦出现屠杀,局势必乱!连陈总督,都无法控制。”
赵飞扬点点头,他自己本身就是带兵出身,对于将士们的心思、想法十分了解,当然也很清楚,他们在盛怒下,能做出什么事来。
话说到这,赵飞扬问道:“我理解,只是总督大人想不到吗?”
“他想得到,可他还会那么做。”
玉殛子说得十分肯定,“因为他是南地四省总督,又是一个正直官员,作风强悍,相对于安抚百姓,他更乐意去面对那些骄兵。”
“原来如此。”
这种情况,的确符合陈廉个性,赵飞扬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玉殛子既然把自己拦住,那么肯定已经有了解救之法。
而与此同时,正坐在大堂上闷气的总督陈廉,却接到了一封令他根本无法接受的文。
手中那封文牍,是从护漕营方面传达上来的,护漕总兵官田文在文牍中向他这位总督大人,详细汇报了关于漕运方面,近日以来的损失。
数目之大,令人咋舌。
按理说这东西是不应该是送到他南地四省总督府的,但是田文在里面说的很清楚,因为眼下江淮沿线大灾严重,所以朝廷明白令要求江淮各地沿线官署,所有相关事宜,全都交给南地四省总督府,从中斡旋,优先处理。
当然,这一道圣旨有个前提要求,那就是赵飞扬抵达总督府之后,方可行使。
“田文这个混蛋!”
陈廉终于惹不住了,将那文牍,狠狠摔在桌子上,冲身旁中军道:“你去,马上派人到护漕营官
署,把田文给我抓过来!”
“总督大人,属下看这件事还是不要这作的好。”往日里,无论自己说什么,中军都会无条件去做,可是今天他这么说,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陈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