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刘贵全都明白了,春花说的没错,她既能点出八步床下暗道一事,自然就知道那下面是什么东西,而且算计起来她要真是想把所有家资拿走,绝对有充足时间。
想到这里,刘贵悔的只用头撞栏杆。
刚刚他们说什么,作什么黑熊都可以不管,只是他这么弄万一把自己磕死了,那可不行,黑熊忙叫人用金吾狠狠朝他肚子怼了几下,痛的刘贵一点也不敢再动。
正在此刻,赵飞扬一行来了。
“赶紧,都站起来!”
黑熊嚷了一声,迎上前去,“属下,参加大人!”
“起来吧。”
赵飞扬冷着脸,直接越过了他,来到刘贵面前,瞧着蹲在笼子里面动物一样的刘贵,嘴角抽了抽转身冲众人道:“诸位,今天在场没有外人。罗通、林兄,还有诸位,都是与我同甘苦之人,我赵恪,扪心自问,从未因一己之私,滥用过任何权利,更不要提杀人越货,但是今天不同。”
说到这里,赵飞扬语调更沉,反手指着刘贵道:“这厮因为嫉妒之心,浩起杀意,险些将我客卿置于死地,此人不除,不足平息众怒,我赵恪也无法对诸位交待。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地方就是当时谢安、罗通险些身死之地,我就要在处决他
。”
赵飞扬深吸一口气,言语之中毫无一丝情感,将目光投向春花,“这个女人,更是罪魁祸首,是她谗言献计,害我手足兄弟,今天这份债,要一并讨回。老左。”
“属下在!”
老左上前,肃穆非常。
赵飞扬道:“架木杆,堆柴梗,泼油倒酒,对这两个混蛋,以彼之道,还制彼身,为我兄弟报仇。”
当他最后一个出口,老左和黑熊立马行动起来,带着人布置起来,赵飞扬则拉着铃铛向外走去,他不想亲眼看到稍后那残忍一幕,只是再离开时,他还对所有人留下一句话。
“诸位,今日之事,是我赵恪法外施刑,只为昭示于众,凡无故伤我手足者,必如数奉还!”
这一夜,主动不会平凡。
赵飞扬在下令之后,就带着铃铛返回了总督府,而罗通他们则亲眼看着大仇得报,方才归来。
这一夜,无人入睡,铃铛也明白了赵飞扬之前为什么会表现冷漠,她很后悔自己要那样冷冰的对待他,只是还不等自己解释,这个真正的男人反而用行动安慰起自己来。
这是凶残又缠绵的夜晚。
谢平亲眼见证复仇一幕归来后,足足和谢安说了一宿的话,没有人知道这对兄弟到底讲了什么,只是所有人都知道,
从今夜开始,谢氏兄弟对赵飞扬,必将五体投地,可以为他出生入死。
罗通则和林意深还有玉殛子凑到一起喝酒,默默无言,三个人杯盏交换,往来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今晚这一幕,对他们心中触动,实如山崩一般。
总督府,陈廉卧室。
要说这一夜,最难挨,还要数身为总督的陈廉,在他将凭票交出的那一刻,他心内就再不断谴责自己!
对于他而言,如此举动无异于枉法而为,那是自己绝对不允许之事,哪成想今天自己还是做了,而且那么干脆,虽然多少有些犹豫,可是递出凭票时,自己心里竟全无波澜。
是自己变了?
陈廉没有答案,他坐在躺椅上,凝重的目光,瞟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卧房外,传来中军的声音,“总督大人,您休息了吗?”
“没,进来吧。”
中军应声走进,反手关好房门后,陈廉问道:“看来,他那边已经处理完了。”
“是。”
“他做了什么?”陈廉声音不大,语气中有一抹难掩的纠结。
中军深吸一口气,咬牙挤出句话来,“大人,赵大人他……以彼之道,还制彼身。把刘贵和春花,全……”
“够了。”
陈廉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说实
话他不忍亲耳听到那个词,“其实本督也猜到他会这么作。今晚你还要辛苦一下,带上几个人去收拾残局吧……同时告知我治下所有兵将,此事,任何人不得提及!所有善后工作,都由本督一人承担、安排。”
“明白。”
“你去吧。”陈廉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摇头叹息着,摆手示意他离去。
夜,终过。
晨光更迭,揭开天幕光明十分,总督府里还是和平时一样,好似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廉也好,赵飞扬也罢都是一大早就聚在一起,为本地治水方略定案前,作最后一次商榷、调整。
与会成员和平时一样,只少了谢安和陈锦两位伤员。
会议气氛很热烈,大家都各抒己见,最后将治水方略确定下来,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提及昨夜之事,连一个字眼都没有。
最终,在赵飞扬等人几轮商讨之下,南地四省治水方略总纲形成了,除了治水、泡碱、开辟第三产业三大点外,又令外加上了防地寒和地井开掘两条。
其中地井开掘,是玉殛子同谢平共同制定的。
所谓地井,顾名思义就是在地面向下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