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谢氏兄弟身上,因为这二位之选择,是要牵动在场所有人的!
这一刻,或许是他们一行来,最沉重的时刻,所有人都默默无语,心中各有思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谢氏兄弟相互点头后,给出了答案,“大人,诸位,这个军令状,我们兄弟二人,可以立下!”
“好!”
这个好字,是从赵飞扬嗓子里挤出来的,可见他到底有多么凝重,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目光中充满激动。
赵飞扬亲手将文房四宝排开,并亲手为二人研墨,当谢氏兄弟写下军令状并签署之后,他才长出口气,将其收好,紧接着又在众人面前,自己写了一份相同之物,签署后转交谢平保管。
“和你兄弟们二人所书相同,这份军令状,是我给你们的保证,我知道在二位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事,没说出来过。你们应该会怕我鸟尽弓藏,毕竟二位出身和事迹实在摆不上台面。就算我之前予以保证,可红口白牙不足为信,对吗?”
赵飞扬这番话谢氏兄弟根本没办法回答,只能干笑,他则继续往下道:“其实之前我就
知道应该给你们一份这样保证,奈何那个时候我对二位还不够放心,现在好了,你们向我做下承诺,我就要给二位一个保障,我的心意写在状子上,无论何时何地,我若负二位,你们就可以用这个东西制约我,这和之前那份,完全不同!”
赵飞扬所写这份“军令状”上,的确是密不可告人之事,谢平看过之后,甚至没有转给谢安,直将其撕毁,并且用火烛烧成灰烬。
“大人,这个东西已无必要。我们相信自己,选择是我们自己做的。”
说着,他看向谢安,“兄弟,这一次是咱们俩出头的机会,一定要竭尽全力,在治水上我造诣不如你,所以大哥会尽可能辅佐于你,老师一生名望能否再震江湖,全看你我了!”
提起水猿君,谢安也不敢有丝毫亵渎,肃穆正声,“大哥,你放心,兄弟知道这一次代表什么,我必竭尽全力,大哥刚说造诣不如小弟,可小弟知道,在实施上还大哥更胜一筹,咱们兄弟俩,这回就为了恩师,也要同心协力,致死不渝。”
“对!至死不渝!”
虽然赵飞扬认为他们两个此刻表现稍微
有些过火,然而他却非常理解,毕竟对于这兄弟俩来说,活到今天,一辈子成就皆为水猿君所赠,将重振恩师之名作为夙愿也并非不可。
事到如今,一切商榷结束,赵飞扬知道不能再耽误犹豫下去,散去众人各自准备,他本人则和罗通向于烈办公处走去。
毕竟这位诤人,还是要好好交代一下才行。
赵飞扬带着罗通,来到于烈办公的房间,此刻这位心系百姓的大人,正在审批差役们从各地收集整理回来的申请补偿数据。
看到上面那些数字,于烈心都在滴血,只是这样一半是因为百姓损失,另一半他则是在想着自己要如何支付。
云水县,很穷!
他于烈更穷,之前还有点藏酒,经过上一次庆祝之后,罗通他们竟然把那些酒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他才是真正的一穷二白。
现在他手头这些公文不过审批了五分之一,可是上面核算下来那庞大数字已经能要他一条命了!
“于大人,在忙什么?”
赵飞扬说着,直接推门进来,原本他还在想于烈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哪成想自己这是“羊入虎口”,还不等他
把话往下说,于烈已经跪在自己面前了!
“我!”赵飞扬把惊叹的后一个字咽回去,忙扶他起来,可于烈却一动不动,低着头沉声道:“大人,下官,下官想请大人救命!”
“救命?”
闻言,赵飞扬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问道:“于烈,出了什么事,你站起来,咱们慢慢说。”
“不行,大人,今天于烈就是要胁你一回,只要大人答应,不管要怎么处置下官,都行!”于烈这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从他这把百姓们的损失求回来。
眼见如此,赵飞扬也觉凝重,肃穆道:“好吧,有什么事你先说,不说出来,本官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明白吗?”
“是!”
于烈深吸一口气,道出心中苦涩,“大人,我们云水有多穷您知道,我已经尽力了,奈何这一次云水受灾太大,百姓们损失惨重,按说这一切朝廷没有责任,大人您更没有责任,我于烈作为本地官员,只要帮助他们日后复工重建就行,可是我不忍心仅此而已!”
“你不忍心?”
赵飞扬坐下了,用手拄着太阳穴,凝视着他,“那你想怎么样?或说
想让我怎么办?”
“大人,下官之前曾说过,要让所有百姓把损失报上来,然后由下官进行补偿、解决,那个时候我想一个县,还是如此贫穷之地,就算损失惨重还能有多少?您已经出了不少钱,加上我县府原本储存那些,怎么着都够了,想不到……想不到粗略统计一下,仅仅五分之一,百姓们的损失就会如此巨大,这个数字已经不是下官能够承受!何况还有五分之四没有统计?下官不想对百姓食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