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赵飞扬飞马来到堤坝上,冯小五抬头一见是他,刚想说话,奈何这一个走神让他神经松弛,身体顿时萎靡,要不是赵飞扬眼疾手快,只怕他已栽到水中,以他现在这个体力,无论堤坝那一边,只要全身入水,他都必死无疑!
就在刚刚那万分危险瞬间,赵飞扬一把抄住他腰带,猛提一口气把他拉出死神套索,冯小五坐在堤坝上,喘着粗气,庆幸中,带着几分感慨。
“好险,好险啊!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别说这些。”赵飞扬抿了抿嘴,一挑眉毛道:“是我们来晚了。昨天晚上,没出什么大事吧?”
冯小五摇摇头,“什么事都没有。大人一切都很好。这个口子,我们也进行了几次加固,眼下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
赵飞扬这边说着,林意深快步来到他身旁,“飞扬兄,所有人员都已替换完毕,可以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大家都累坏了。”
“好。”
微微点头,赵飞扬冲冯小五道:“现在开始,到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好好休息,之后再来换班。”
“是!”
冯小五知道这不是逞强时候,立刻答应,之后和金吾侍卫,还有自己那帮小兄弟们返回公署修整。
根据计划,赵飞扬将人员分为四组,他
们这一组,和冯小五那一组,带领民夫、河工等作为主力,平时由他本人,玉殛子和谢安调动监督,。
烈和谢平一组,他们眼下主要负责收集制造所需物资。
第四组,则交给铃铛,由她负责后勤,包括餐食准备,当然这第四组,是铃铛主动要求的。
一晃三天过去,一二组人员更替两轮后,于烈那边终于将所有先头物资运送过来,赵飞扬立即改变计划,将一二组合并,同时把玉殛子还有那群野兽分拨出去,另外派遣三十民夫听他调遣。
赵飞扬这边在前,更改支流,引水疏导,玉殛子则带领野兽和民夫挖掘蓄水池,全员行动,中间又有很多百姓主动参与进来,按照计划,原本需要十五天完工,可实际上,蓄水池和双向引流渠成功联通完成,计划初步成功,仅仅只用了五天时间!
如此浩大工程短短五日竣工,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尤其是在这个过程中,赵飞扬一直身先士卒,三天两夜不眠不休,陪着劳工、河工还有后加入的百姓们同甘共苦,于烈等人相随,更是为他们在百姓心中,赢取了决然地位。
之前那些不好印象一扫而光不算,百姓还将他们视为恩人,歌功颂德不断!
这一切,都是赵飞扬众人,用命
换回来的!
水火无情,纵然有谢氏兄弟断预在前,只是自然万变,谁又真能保证救没有意外发生?
赵飞扬站在蓄水池边上,看着洪流不断灌入池中,终于松了口气,忙带领众官员、侍卫,向百姓们抱拳行礼,他心中很清楚,要没有后来这些乡亲们加入,他们想要完成这个工程,至少还要加多一倍时间。
这,就是民众的力量,单一弱不可见,聚众吞山灭海!
眼看着民众情绪激昂,赵飞扬心中同样慨然,只是理智告诉他,现在决不是庆祝的时候,他们只是完成了计划中第一步,后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此刻就看他一口气屏于胸中,运起内劲来,对百姓们朗声言道:“乡亲们!虽然现在咱们胜利了,然而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知道,大家前番对我们,对官府,都有一些误会,这一次大家能来帮忙,可见我们已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这不是结束,仅是开始,还请大家忘记过去,我们一同,将这一次水灾彻底度过去,到了那个时候,飞扬,在以赈灾将军之身,为前因,向大家谢罪!”
这是官话,只说得漂亮就行,所有百姓都被他们行为打动,言语在此刻仅是锦上添花,并无实际用处。
赵飞扬此言一出,让原本就高
涨的百姓,情绪上再步入一个新高。
然而与此同时,在云水县前方,越过数百里处,也有一个人正在打百姓的注意。
赵飞扬在煽动百姓情绪,要大家同心协力共度难关,而那个人,却在草菅人命,因为有洪流拦路,他此刻正派人想把法用民众的身体,当作水阻、桥梁,让自己可以通过。
这个人,就是名义上被“流放”的陈渊!
前有洪流湍急非常,后无退路,只得此处一小小土坡作为立足点,尤其是还要和近百个灾民共享,这是在让陈渊,忍无可忍!
自从他们陈家老祖把他“发配”出来,陈渊一路之上好吃好喝,阅春色,享媚惑,夜夜笙歌,虽然也办了一些事情,可那都是动动嘴而已。
当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江淮灾难之后,其反应只有一个——要不然退回皇都如何?
想归想,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使命,这一次江淮水患,正是陈家一手安排,利用自然历法,造成的人为灾难。
这件事,对于陈家有多重要,他非常清楚,这才一路硬着头皮往前,之前他路过南地总督府时,足足住了十几天方才离去。
南地四省总督府,位于整个江淮流域全线上三分之一处,离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