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凡让李公公秘密组建九里店,那可是一个不小的动作,然而这君臣行事,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与此同时,在江淮这边,赵飞扬命玉殛子秘密探查苦竹、霉米事,也有了进展,只是这位道爷带回来的线索,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赵飞扬坐在躺椅上,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摇着折扇,也不知怎么回事,从那天开始,天气忽然变的闷热起来,而且令人心中躁动得很。
玉殛子在他身旁,用手捋着霜须,面如古井之水,毫无波澜,刚刚他们两人又计较了一遍线索,却没什么进展,“公子,这些东西能够证明两件事,第一苦竹偷税漏税,其二,这个人有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且都是在江淮大水之后,才获得的,这一点非常值得推敲。”
赵飞扬点点头,忽然叹息起来,“可就这些东西还是没法查出个所以然来。您都没找到实证,这事太麻烦!”
瞧他这副样子,玉殛子忽然嘴角一挑,笑了,见四下无人,凑上前道:“公子,其实你心里有一种猜测,只是不愿意道出,对吗?”
“哦?”赵飞扬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玉殛子道:“您是不是以为霉米一事
,和苦竹有点关联。”
此言一出,赵飞扬猛坐起身来,盯着他好一会才道:“真人,果然眼里不揉沙子,我确实有这种想法,奈何一没证据,二来……冯小五那边着实找到几个地方,然而查来查去,都和苦竹没牵连,所以我很犹豫。”
“公子何必犹豫?”
玉殛子一副非常奇怪的样子,对他道:“再说了,您手中没有证据吗?贫道看,您已经拿到实证了。”
赵飞扬一怔,虽然释然,嘴角扬起,淡笑道:“真人是要我诈他?这样不太好吧,我看这个苦竹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哈哈哈。”
玉殛子也笑了,“公子,诈他不如去诈那些百姓,眼下他们正好对朝廷、对公子您都有愤慨,不若借用这个机会,将他们的目标引向苦竹,只要那些百姓一闹,他若真有问题,还能不漏马脚?”
“原来如此。”
赵飞扬点点头,玉殛子这祸水东引,围魏救赵之法,确事值得一试,“这的确是个办法,眼下估计只能这么做了!”
玉殛子见自家策略被采纳,稍有得色,继续道:“这样一来,不但公子您和于烈的压力都减轻了,咱们也不必再将主要精力,花费在那些百姓
身上,您以为如何?”
赵飞扬想了想,下了决心,“就这么办,此事真人以为谁去做比较合适?”
“冯小五!”
这个想法,他与赵飞扬不谋而合,“只有这个人才最合适,他本身就是当地人,而且如公子所说,人头地面都熟,想要不声不响散布一些谣言,非常简单。比如歌谣、流言这一类手段,正好交给那些乞者们去做,合情合理,有不会有人注意!”
“很好。”
赵飞扬只能起身来,将此事落实下来,“真人这件事就要你转达冯小五,我这边去找苦竹谈谈,我想三天时间,已经足够用了吧?”
“足够了。”
玉殛子这边去办事,赵飞扬则叫铃铛搀扶着自己,来到苦竹房间,此刻这老家伙正在房中打坐练气,这与赵飞扬练功习武不同,他练气,仅是为了调节气血,属于保健功一类。
“苦竹先生,这些日子,您受委屈了!”
赵飞扬说着,咳嗽两声,故意运功阻截自己气血,使整张脸上都没什么颜色,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苦竹知他来,很是意外,忙关切道:“赵大人,您这是身体有所好转了?”
“还好吧。”
叹了口气,赵飞扬缓缓坐到一旁
,冲他道:“道爷医术也算不错,我这不是缓过来了吗,哎,不说这件事了!”
“只要大人无事就好。”苦竹说着,亲手为他们斟茶,又奉上两碟干果,冲赵飞扬道:“大人身体才有好转,当静养休息才是,怎么能到这来?”
“啧,还不是来向老先生致歉。”
赵飞扬说着,冲他拱了拱手,算作赔礼,苦竹哪敢承受?忙还礼,口中还道:“大人,您说哪里话,老夫留在这,也是心甘情愿的,若您真是有什么不舒服,老夫在,还不是能帮把子力气?说来就是让老夫回去,我也不会回去。放心不下啊!”
这番话,他说的很漂亮,赵飞扬心中不屑,面上却装作特别高兴模样,露出笑容,“苦竹先生,您老乃是太医医政出身,您平日里医治的都是皇亲贵族,说起来,在下还不够资格,您能这么说,可是令在下心生感激了!”
“赵大人,您不可如此!”
看样子,苦竹还想矫情下去,赵飞扬此刻又不好回他面子,正准备接受一番磨叽之时,忽然罗通从外面跑了进来,脸色凝重,目中焦虑,“公子,您在这啊!我可找到您了!快快快,跟我来,出事了!”
“怎么
回事?”
瞧他这副模样,赵飞扬心中一沉,皱眉发问,罗通道:“公子,是云水县上游处一条水道,决了口!”
“你说什么!”
赵飞扬愤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