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兄,今天你不打算把别人带上吗?”林意深皱眉问道。
赵飞扬点点头,“就咱们三个,加上罗通,不行吗?”
“只怕不太合适。”林意深凝重道,“事态发展,正应飞扬兄之言,只怕今日于烈将遇大患,多带些人手,有个万一也好应付。”
“林大人说的对。”
玉殛子也在一旁道:“公子,还是大家都去吧。”
“……”
赵飞扬犹豫了一下,他本心不想弄出那么大声势,可他们都向自己进言,不好驳回,只得颔首,“行吧,那就让大家都准备一下,所有人马上出发!”
“是!”
半炷香之后,赵飞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县衙赶去,这回不但人马齐全,林行之前,林意深还特意嘱咐老左,要金吾卫们把赵飞扬仪仗带好,如果今天需要亮明身份,那不如就已雷霆之势压下,一则震震心怀叵测之人,第二也让小县之内的百姓,见识见识朝廷天威,安稳人心。
一行人前后相拥,马嘶人笑,来到县衙门前。
原本赵飞扬还想着和昨天一样,先看看情况再说,哪成想今日这县衙大门已经被乡民包围不算,好多人
已经和武弁们厮打起来,还有更多向前拥挤、冲击,现场混乱,近乎无法描述。
隐约能看到于烈此刻在县衙大门内,扶手而立,一副冰霜面孔,肃穆威严,最重要他手中还提着一把寒光流动的长剑!
赵飞扬吃不准他要干什么,加之眼前情况紧张,需加拦阻。再不犹豫,一个眼色递给罗通,就听他高声喧道:“大梁朝廷,钦命赈灾将军,兵部尚书、四营巡检、天门坪提督赵恪代天巡狩,云水县县丞于烈,接驾!”
随罗通一声高宣,金吾侍卫们连忙将仪仗树起,豹尾枪、朝天凳,青战戟烁烁放光,黄旌旗、大赤纛,绫罗伞盖随风飘扬。
林意深撤去外罩素袍,露出武官大氅,同时将一领黑披风挂在赵飞扬身上,淡笑道:“我就怕会有这般情景,所以提前叫人准备了一切,大人莫怪!”
赵飞扬无奈叹笑,见仪仗排开,只得对罗通道:“来吧,请天子剑,树王命牌。”
“是!”
罗通这变戏法一样将天子剑捧在左臂,右手持定一枚纯金令牌,这一行队伍,霎时间气势突变,威风凛凛,浩气汹汹。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
在场百姓,县衙官署皆震,倒是于烈第一个反应过来,虽然心下吃惊眼前人就是作日那伙商贾,却没犹豫,带着贴身武弁进忙来到跟前,跪地请安,“臣,云水县县丞于烈,请陛下金安!”
“圣躬金安。”
于烈又请,“下官云水县县丞,于烈,请大人安!”
“本官安好,于大人请起。”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拜九扣,于烈这才站起身子,与马背上的赵飞扬四目而对,半晌才道:“各位大人驾临云水县,却不曾打招呼,下官没有来得及远迎,相比诸位不会怪罪。”
“你还是那个脾气。”
赵飞扬轻叹一声,指着那群早已俯拜在地的百姓问道,“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百姓冲击县衙,本官要你一个解释!”
于烈闻言一叹,道出缘由,果然和赵飞扬预料一般,“大人,就是这样,他们不知道听了那个混蛋煽动,说什么官府草菅人命,杀人灭口,说本官面慈心狠,把昨日为百姓说话之人抓捕……大人,那两个可都是十足混蛋!下官我……”
“够了!”
于烈还要再往下说,赵飞扬忙将他喝住,暗道此人
太直,就算事实如此,至少也要等他道县衙门口再说,万一激起百姓变乱,他们岂不都将置身风险之内?
带着队伍穿过百姓来到县府门前,众人排号之后,他才道:“诸位相亲,请起。”
百姓各自起身,赵飞扬能看到这群人眼中对自己的期待,这让他放心不少,至少说明这群百姓对朝廷还寄予期望!
这就是好兆头!
赵飞扬深吸一口气,瞥了于烈一眼,对百姓道:“本官朝廷钦命赈灾将军,主管梳理江淮赈灾事宜,尔等有冤有仇,可以向我直接禀报,本官会为你们做主的,眼下尔等聚众闹事,寻衅县衙,断断不能允许,暂且退去,明日本官自于你们计较!”
“你说啥?”
或许赵飞扬说的太文了些,百姓们没有听懂,刚有人发问,不知怎么回事,百姓顿时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沸腾起来。
因为说话的太多,赵飞扬只得听个大概,无外乎就是什么朝廷不公、草菅人命之类的话,有些过分的,在直接骂娘。
好在,这个场面赵飞扬早就预料到了,深吸一口气,他道:“诸位!不得喧闹!本官已来此两日,有些事情
我是知道的,今日来此,就是想要先和县府官员进行核对,之后再于诸位言明、伸冤。”
“不行!”
一个粗旷汉子直接站起身来,指着他道:“你是朝廷的官,那也就不是他么什么好东西!你们都干了什么不知道?敷料、烂米把我们这些灾民都当畜生不算,县府的人还悄悄将一些百姓带走,秘密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