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赵飞扬微微一笑,摇头阻拦,“算了吧,他说的也没错,你们兄弟既追随与我,可还要生活过日子,我也看到了,你们的确没有很多钱,你们欺压百姓也不是为钱,这一点也是我刚刚没有直接动凶的缘故之一。这样吧,眼下你们方才入幕,还未建功,我也不好给的太多,就每年一人一千银子,余下的,全看二位自己争取了。”
“多谢大人!”
实际上,一千银子可不是小数,谢氏兄弟都很意外,忙跪在地上谢恩,赵飞扬淡然一笑,身旁玉殛子、林意深忙上前恭贺,“恭喜大人,得此之能。”
“哎,这还不都是各位功劳吗?”赵飞扬正说着,早就回到洞内,一直伺机的罗通走上前来,先是冲谢氏二人点了点头,才道:“公子,外面祭礼已准备停当。”
“好。”赵飞扬一摆手,带众人向洞外走去。
所谓往北而祭,是因为北斗星有“七九”之说,除了正常的七星之外,有时还攘左辐、右弼两星斗,成“北斗九星”之说。
只是无论“七九”,北斗还象征着死亡,所以古人祭奠,若不能亲临现场,就会选择向北祭奠,
以托哀思。
插黄香,堆祭品,赵飞扬又亲书表文,林意深作礼官主祭,谢氏兄弟,连同众金吾卫、罗通等人一同在赵飞扬带领下,向北恭拜,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方才作罢。
赵飞扬这一行为,更是令兄弟二人心中感动,收拾好了一切,再无话语,谢氏兄弟将洞府中所有川资、细软收拾整点带出,之后又请玉殛子震碎山石,封堵洞口,彻底断绝念想、以明心志之后,便随赵飞扬等,踏上继往江淮之路。
别看这一次,赵飞扬得了两人,是件喜事,可他脸上却无半分笑容,坐在车里,手中一直攥着谢平那张牛皮卷,肃穆沉思……
翻山越岭,过水爬坡,转眼五天过去,赵飞扬他们终于步入了江淮真正的第一支流——云水!
云水此地,取名“云在水中”,这般诗情画意,足见本地往昔是怎样一幅美景,奈何今日,云水遭洪洵席卷,无说诗情画意不再,放眼望去只有遍地饿殍,水过成沼,庄园毁坏,连人烟也不见多少。
赵飞扬停马山前,看着山脚下那村庄不由叹息,“这一路上还不知要看到多少这样的情景……哎!
”
“公子,不要忧心太多。”林意深在旁道,“事已至此,咱们就是为了解救他们的,对于这些灾民,一旦有心太多,只怕会干扰到公子心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
赵飞扬叹了口气,从他们离开野王谷之后,林意深只要有机会,就会提醒自己不能心中太“仁”,估计是他还有点厌恶谢氏兄弟,自己也就没理他。
可随着他越说越多,赵飞扬也开始寻思起来,这句话越品越有味道,眼下他已清楚,林意深并非与谢氏兄弟不爽,他所提醒的,是自己要面对的那些官员。
回想一路,他们遇到的都是混蛋,难道大梁吏治就如此不堪吗?
赵飞扬心中自有权衡,同时也赞许起林意深来,他不愧是世家子弟,一身刚正浩气,总不信乌云遮月之说。
其实,这也是赵飞扬心中所想,他也不相信大梁救没有好官,总而言之吏治上,弊病是有的,可绝非不能更改,绝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赵飞扬已下定决心,这一次从江淮回去之后,自己势必要向赵一凡上奏,更改朝廷兵属不算,还必须要上书进言吏治问题。
但,兵属之事,
自己可以和林意深一同上奏,而吏治,就必须要自己单独密奏,任何人都不能牵连其中!
微微一笑,赵飞扬冲他道:“林兄,我真明白,你可以完全放心。”
“飞扬兄,我不是故意烦你,只是……你懂我的心意。”林意深说着叹了口气,无奈又无力。
赵飞扬点点头,用微笑安抚其心,“放心吧,我都明白。”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前面一骑飞回,勒马人前,换上女儿装的姜忘忧飞身下马,冲赵飞扬单膝跪地,禀报道:“公子,前面已无山路,再行十里,即可进入云水县域内。”
赵飞扬点点头,示意她上马跟随。
自从上一次赵飞扬对她小惩大戒之后,姜忘忧就如其许诺那般,成为了他侍从队伍的二号人物,同时专司负责跟随在铃铛身边办事。
但最引人赞叹的,还是她恢复女儿身之后,那娇美容颜。
姜忘忧应一声起身上马,赵飞扬对众人道:“各位,走吧,咱们今晚就在云水县停步。对了,我听说朝廷官粮已经送到这里了,正好去看看。”
“好啊。”
罗通坐在马背上,抻着懒腰道:“正好我也想找个地方好
好休息一下了,公子,说句您不高兴的话,今天打尖云水县,怕不是和咱们断粮有关系吧?”
闻此言,赵飞扬淡然一笑,冲他骂道:“也就是你,成天说话没有遮拦!不过你说的对,的确咱们断粮了,我刚刚还在想,要是今天咱们来不到好地方的话,我就把你坐骑宰了炖肉!”
“哎呦!”
都知道赵飞扬是在开玩笑,虽然他们身负重任,神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