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侍卫应声上前,解开林意深点中的穴道,甩动铁索把姜忘忧反背手捆了个结实,直接扯出门外用刑。
此刻屋子里还有三个人,赵飞扬、林意深和铃铛。
金吾侍卫下手很快,才刚出去,就听外面劈里啪啦痛打起来,这一下,铃铛可受不了了,正好眼下没有外人,立时攘求道:“师兄你不能这么对她,你那军棍我知道,莫说三百下,就是铁汉子,十下也要毙命,你不是说不杀她吗!”
铃铛真急了,闲来无事时,她曾问过赵飞扬军棍和庭杖、衙门里的板子区别在哪,一般衙门里面用刑打板子,只要官员不说是笞刑,不过就是用铁卷头的水火棍痛打而已,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拷问不是杀人。
庭杖就要狠毒一些,看似铁卷硬木是实心的,实则内里中空,要衬进去一根钢管,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管的水银、铁砂,两头封死了,打在身上,其痛不可勘言,几下就能让人皮开肉绽。若是行刑者得了上峰暗示,取对方性命的话,只要借用庭杖内铁砂水银的作用力,下就可取人性命。
但这两样,都不如军棍凶残,首先,军棍行刑器械就是一般的硬木,却很粗,足有碗口
那么大,挥动起来虎虎生风,落在身上也不计数,什么时候这棍子断了,方才记一,以此类推。
铃铛刚说的其实很夸张,真打起来,哪用十棍,若是打好了,一根棍子就能要命。
眼下赵飞扬开口三百军棍,姜忘忧还有命活?
听到她哀求,赵飞扬的表现却很漠然,看了看她,竟忽然起身,向后面走去,这下铃铛更着急了,刚要开口,却看一直观望的林意深忽然上前来,挡住了她。
“夫人,不要再说。”
“林大人!你是和师兄整过军的,什么叫军棍你不知道?他已说了不要杀人,可是这……这可怎么办啊!”
“夫人……”
林意深知道铃铛聪慧,原本以为她能看到赵飞扬用意,不成想眼下她火气蒙心,竟没看明白局面,自己也就只得道破。
“夫人,您别急,听我说。其实飞扬兄根本没想杀人,他就会食言。”
说着,林意深勾了勾手,指着外面悄声对她道:“飞扬兄刚说三百军棍不假,却没有要求验看刑伤,况且此刻拂袖而去,正是给您机会,眼下只要您出去阻止行刑,那些金吾卫必定住手,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不懂飞扬兄用意,您最好快去,不然姜忘
忧恐要重伤!”
“不是说他们都懂师兄心意吗?”听过他解释,铃铛着实放心不少,意识到自己刚刚误会了赵飞扬,不由心中稍有闷气,这才多问了一句。
林意深忙道:“夫人,他们都懂飞扬兄心意,却不见得他们就会手下留情,谁敢当着飞扬兄的面放水?不要脑袋了?您快去,救下她之后,就把她悬在井口下,其实这也是飞扬兄没想杀她的作证,水井口处阴冷潮湿,正好可以缓解伤口痛楚,同时井壁上多有青苔,那东西清热解毒,又能治疗外伤,您还不明白?”
这下,铃铛彻底醒悟过来,连忙推门跑了出去,果然如林意深所言,她制裁说了两句话,挥动大棍的金吾卫就各自罢手,她又安抚了姜忘忧两句,这才看着她被吊起双手,悬入水井之中。
这一夜,注定了大家无眠,其实刚刚林意深对铃铛的那番话,赵飞扬在后面都听到了,虽说林意深这么做和让他欣慰,但实际而言,他倒希望是铃铛自己领悟出来更好,这回好人被他做了,自己还得向这位小美人,再多费一番口舌。
而林意深呢,他也不会休息,可以说他是鬼使神差一般,就那么守在水井旁,一动不
动,哪怕胸前伤口鲜血渗出,亦不做理会。
一夜,很快,也很漫长。
赵飞扬和铃铛说了一夜话,把自己很多心事道出给她,这才算让小丫头彻底理解自己良苦用心,他们两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向马明辞别。
院子里面,林意深整整守了井口一夜,在晨曦更替月华之后,他立刻让金吾卫把姜忘忧从水井中解救出来。
一夜悬吊,再加上二十几后脊重责,姜忘忧已面无血色,此刻被金吾卫扔在地上,半昏半醒,两只胳膊也不敢动,手腕紫红,已被麻绳勒出血来,真是可怜的紧!
只是林意深就算心中不忍,却不敢为她上药疗伤,哪怕过一丝真气也不行,赵飞扬还没有明说饶恕,要是自作主张,也许会害了她。
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和马明告别不需多少时间,赵飞扬和铃铛从马明房间退出之后,正好看到院中一行人,他瞧了瞧地上躺着的姜忘忧,冷声道:“算你命大,从今之后,你就是我侍从副头领了,位列罗通之后。夫人,她既是女子,日后还是以女装相随吧,就留在你身边。她的伤,也要麻烦你了。”
“是。”
铃铛高兴了,地上的姜忘忧还有意
识,隐约听到刚刚那席话,也明白过来,原来赵飞扬一直都没想杀她,一阵感动从心而发,挣扎着想要磕头,奈何被折磨一夜,全身丁点气力没有,只得蠕动作罢。
赵飞扬道:“等你缓过来,再谢我吧。”说着,他又对再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