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说着就将此事定下,此刻牛倌抬头看了看月亮,觉时间已晚,缓缓起身道:“小子,我要回去了,记住,就在这两天,我随时派人去请你。”
“好。”
牛倌最后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他能用“请”字,就说明已经彻底承认了羊倌与自己地位相同,这是一种认可。
只是他的行为却激怒了羊倌!
其实看起来羊倌能够得到他认可,是一种好事,实际上在羊倌自己心里,他认为三个村长中,实则他地位最高!
牛倌垂垂老矣,猪倌又是个庸碌之辈,他一直都有野心将另外两个村子吞并过来,奈何那老神仙之言犹在耳边,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造次。
还有一则,牛倌在今天之前,实际上一直都把他当作枪用,包括盗石、压人,还有之前做过的种种坏事,实际上都是那个老东西子在背后密谋。
人前呢,他则装出一幅老好人的模样,甚至比猪倌更加实在。
每每一想到那副嘴脸,羊倌就莫名恶心,的确这个老东西和自己父亲有点渊源,可那是父亲对他的恩德,当初他重伤之时,要没有自己老爹,只怕到今天为止,他会烂的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这样一个老混蛋,指手画
脚不算,还要充大辈,装孙子?
自己岂能容他?
一念之间,羊倌的眼睛忽然红了,血丝也挡不住他目光中的凶狠,刹那间,一柄短刀被他捏在手中,几个呼吸的犹豫之后,终于,他下定决心,整身子化作一匹恶狼猛扑上去,一刀直从牛倌后心口戳进去。
这一刀快又狠,洞穿了他的心脏。
牛倌死了,就在他身子倒下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依旧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毕竟无论如何他也想到,自己一直悉心教导出来的孩子,会这么对待他。
可,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思考,更没有时间弥补,人死了,就是死了,尸体尚存,却又和灰飞烟灭有什么区别?
月光下,羊倌看着地上尸体,在瞧瞧手中滴血的凶刀,不知为何,刚刚他那仅有的一抹恐惧一瞬之间消失无形,这还不算,他微微抽动的嘴角,好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狞笑。
“大伯父啊,大伯父,虎老不如犬,这话果然没错,要是放在十年以前,我岂敢一搏?今天咱们两家恩怨,到此结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爹就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也是凶手,大伯父,咱们两清了。”羊倌念叨着,蹲下身子开始在尸体上翻找起来。
当他
从牛倌身上取出那一块黑石头时,终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他么还以为你这么多年早就改了习惯,没想到,你还是会把最重视之物佩带在身上,我爹和我说过,当年你就是因此才被追杀,重金之下有勇夫,为了钱他们能群起攻之。哪怕你武功盖世也没用!怀璧其罪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你还真是白活了!现在好了,两个愿望都是我的了,呵呵呵,大伯父,你就在这好好睡一觉吧,山里的狼虫虎豹,会为你送行。”
将刀子收起,又用牛倌的衣服擦干手上血迹,羊倌踏着带血月光,缓步向山下走去,而在他背后留下的那具未凉尸体,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山中走兽分食干净,除了一点浸入泥土的血迹,再不会有任何痕迹。
羊倌走了,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果决无情。
林中,树上。
有一双眼,将刚刚一切全部纳下心头,平淡、漠然的目光中倒映着地上死尸,而这双眼的主人,没有被刚才那一幕所影响,只是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随即连同那双眼睛一并消失,悄无声息……
……
牛、羊、猪三个村子实际相距不算很远,各村村民之间,往来往
来关系密切,尤其是大祭将近,各村还要准备草人,所以互动就更多了。
只是因为猪村失盗,为查清原委,这才在今晨宣布封闭村庄,如此消息,令外村乡亲震惊同时,也都在为猪村祈祷。
没有人不知道,这三个村子看似独立,实则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马明家中,赵飞扬一众没有因为被“软禁”起来而感到烦恼,大家生活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赵飞扬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和玉殛子对弈,罗通、林意深还有铃铛三个人,在一旁插招换手,你来我往相互喂招玩。
对弈,是一种非常高玄的游戏,一黑一白,如阴阳纵横,棋盘上,经纬交叉,就是宇宙乾坤,落子生根、进退变化,所较者,是棋非棋,更是对天地宇宙,自然万象的理解与运用。
赵飞扬持黑,布子时反行罡明正道,玉殛子使白,恰恰以灰暗招数应对,两人你来我往,厮杀的不亦乐乎。
“真人,我看你这一招十王走马,果然厉害。”赵飞扬说着,主动帮玉殛子把自己六枚被吞了气的黑子从棋盘上取下。
玉殛子笑道:“还是公子棋高一招,贫道这不就中了公子圈套?”
“真人此话怎讲?”赵飞扬似笑非笑
问道。
玉殛子睥睨棋盘,用手在上沿着黑子布局划下,言道:“公子刚刚主动让六子于贫道,不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