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老师考虑有加,他才一定会默不作声。”赵飞扬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起来,“辉云府数十年无堂官,可见刘寅翰在当地势力如何,加之朝中原还有刘太妃,或及陈氏之人帮助。眼下刘太妃轰去,正是朝中陈氏如日中天之时,妄加举荐,恐怕会害了当事人。”
“如飞扬兄所言,难道这个堂官位置,最后会被陈家拿去?”林意深肃然起来,言语之间,听得出担忧之意。
赵飞扬没有回答,轻叹一声转身去看铃铛了,实际上他是有话留在心里,如果按照自己想法,次此不出意外,只怕辉云府堂官,会落在陈麒头上,他已经沉积了很久,眼下是让他历练的时候了。
一行人在这里大概休息了两个时辰,吃过午饭之后,他们一行人再度踏上旅程,给程正允的回信,是赵飞扬写的,具体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这封信件,不但关系到辉云府正堂人选问题,还要和程正允沟通漕运事务,以及对田文的态度等等,颇为繁重且需隐秘,他这样做,实际而言,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知道的人越少,就越不会出问题,反之,一旦震出了问题,也不
会牵连到别人。
“夕阳无限好啊!”
赵飞扬跨在马背上,写完那封书信之后,他心情好了不少,明显从表情上就看得出轻松二字,此刻夕阳斜下,赵飞扬立马扬鞭,直指斜阳,身影在橙红夕光衬托下,显得格外挺拔,且兼干云之豪!
“飞扬兄,这里风景的确不错,可是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晚上在什么地方宿营啊?”林意深在旁苦笑道:“您看这里,西侧紧邻水岸,夜晚风大气潮,不易留宿,东边呢,就更不要说了,悬崖峭壁,中间值有这么一条窄路,我看今晚只怕要星夜兼程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赵飞扬说着,冲后面马车里的铃铛问道:“师妹,星夜兼程,可好?”
“听师兄的!”
铃铛回答干脆果断,林意深闻之苦笑,“如此那好吧,我这就安排人准备夜火。”
“等等。”
赵飞扬此刻目光停留在西侧水岸的最远处,虽然看不清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可直觉告诉他,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想自己招手。
“林兄,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赵飞扬用马鞭指着远方问道。
林意深摇摇头,笑道:“我不知道没关
系,咱们这里有知道的人,飞扬兄稍等。”片刻之后,林意深带着皮包骨走了过来,“我来问你,那边远处的,是什么地方?”
皮包骨望了一眼,自信道:“鱼口闸。”
“鱼口闸是什么干什么的?”赵飞扬问道。
皮包骨听他这么一说,咧着嘴笑了:“越过鱼口闸,就算是离开这块地界儿了。那边就是江淮漕道主干线入水口!”
“太好了!”
赵飞扬一甩鞭子,令道:“所有人,马上整装速进,务必于夜前,赶到鱼口闸!”
“是!”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立时忙活起来,皮包骨也回去马车里面,此刻林意深才问道:“飞扬兄,为何你会这么兴奋?”
赵飞扬道:“那里既是漕运主干入水口,咱们实地考察一下,不就能证实之前所有人的供词真伪吗?是否泄洪,何时泄洪,有什么变动,只要问问当地人,就全知道了!”
一行人匆忙赶路,太阳落去,月未升空之时,他们以驻足鱼口闸,不亲身来到这里,根本无法感受此地的恢弘。
按照皮包骨介绍,鱼口闸虽然只是一个小小水闸,可也是本地非常有名的景色,不但因为闸口五十丈的
巨大落差,更重要,是这里拥有有一个美丽,又几分恐怖的传说。
当地人流传,说鱼口闸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多年以前,根本无法计算的时间之前,这个地方居住着一条巨大的怪鱼,每年都要吃人。
每到农历十一月初三,当地人就要奉献出两个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来,按时送达,鱼怪就会保护当地水流入冬不冻,让讨漕饭的人,不至于丢了生计。
反之,如果小女孩不能按时送达,拿鱼怪就会将水道冰封起来,或许一个冬天,或许三年五载,全要凭借他的心情。
当地人可谓是苦不堪言,就算赚了再多钱,可是一想到要牺牲自己孩子,就很难令人接受,奈何,所有人又都畏惧鱼怪妖法,只得年年进贡。
突然有一年,村里来了一个老要饭的,饥寒交迫将要死去时,被一个人家所救,而那家人正是当年要将孩子奉献祭祀之人。
那老要饭听过一家人讲述之后,什么都没说,当天就离开了,而到了第二天,百姓们要祭祀鱼怪时,他们却忽然发现那个老要饭正拿着一根竹竿子,在落差口边上垂钩。
这可是对鱼怪的大不敬,所有人都要阻
拦他,甚至有人对他拳脚相加,老要饭被打的满身是血,却不可能解释,更不放开鱼竿,这个时候村里面一个年轻人,或许是太过急躁一些,竟然掏出刀来,想要把老要饭杀掉。
就在刀子将刺入他身体之时,之前施舍给他一顿救命饭食的那家户主忽然现冲上去,用自己身体,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