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人您或许还能听到另外一个好消息。”大胡子刚刚眼珠一转,笑容逐渐诡异起来,“标下问大人一句话,您很清楚陈大人和陈公子对这个赵恪的态度,你想过没有,假如有机会的话,有人能够铲除赵恪,那么他将在陈大人心中,得到怎样一个位置呢?”
闻此言,田文脸色一动,微微皱起眉头,“你该不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大人说的哪里话,标下可是那种爬笼倒灰的人?”大胡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直接拉过一张将军凳,坐了下去,“我区区一个武弁头,还能入得了陈大人法眼?在下是问大人您,有没有这个心思。”
“这个心思?”
田文摇摇头,回答的干脆、坚决,“陈大人说了,这一次务必以大事为重。对于这个赵恪,只要不让他起疑,那就算是有功。这句话,我对你说过吧?”
“大人当然说过,可是您忘了陈渊公子的话吗?”
大胡子嘴角微微扬起,冲他道:“他可是当着咱们很多人面前说的‘谁要是能把赵恪杀了,我就把他推送到六部二把手的位置上!你们或许不相信,我也知道叔父
有言在先,可是你们别忘了,陈家老祖,我爷爷最喜欢的人,是我!’大人啊,这句话您应该记得很清楚,反正,我是记下了。”
大胡子话里有话,田文立时反应过来,眼睛一瞪,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营中还有其他人也在打这个主意?”
“大人,我是什么都没说,反正您应该考虑一下,毕竟有些事情先下手为强。”
大胡子说着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非常,“说句不该说的,我刘七根一直追随在大人身边,把您当做自己长兄,所以无论我知道什么,都绝对不能瞒着您。但咱们都在行伍中,有些话我也不能说的太透彻,所以……还是要您自己考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文这是在故意装糊涂,对于这个大胡子刘七根,自己是非常熟悉的,而且他刚说的没错,这些年来他对自己一直都像是亲大哥一般恭敬,与他之间交流,早就不需要捏开揉碎。
可是今天不一样,虽然刘七根极力将自己表现的和往常没有区别,奈何他这最后一句里,带着浓重的胁迫,那就不正常了。
虽然自己已猜到
,他或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件事,借着自己一人得道,好让他鸡犬升天,可这不算是难以启齿之事,他没有必要如此遮掩。
刘七根看着田文,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在叹息声中退出了军帐,直到他走远,确定自己能够彻底摆脱田文目光之后,这才嘴角一挑,诡笑起来。
“田文啊田文,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话吧……这些年虽然看样子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可是你哪里知道,我跟随你全是因为陈渊公子,是公子要我监视你的!这一回,你最好聪明一点,要不然……嘿嘿,公子可是说过,当狗不再听从主人谕令时,就该把它投入汤锅!”
刘七根的喃喃自语,唯有他本人能够听到,晃了晃脑袋,他才恢复到往常模样。
只是有一点他不知道,刚刚他自语之时,在很远处,有一道隐藏起来的人影,已通过读唇之法,将他所言,悉数记于心中。
……
田文军营,辕门附近。
一直躲在阴影中人,正是按照计划前来会见田文的林意深!所谓读唇,就是指能够仅仅通过对方嘴唇变化,而详细了解到对方说了什
么话的一众秘术。
学习起来倒不是很麻烦,只是需要天分。
这一手,林意深早就掌握了,不过他很少会在人前展现,不过他这个本事,赵飞扬很清楚,他们两个约定好要同气连枝时,林意深就做过坦白。
“原来如此。”
知道了刘七根在念叨什么,林意深心中一动,他很清楚,要在办完事之后,立刻向赵飞扬汇报!
根据赵飞扬计划,现在三组人已经全部开始行动,除了要守在铃铛身边的姜忘忧一组人之外,赵飞扬、罗通还有玉殛子已经从营地离开,向周围百姓开始走访,而自己这一趟到此,只是为了按照计划,让田文知道他应该知道的事。
另一边,已经从营地离开到的赵飞扬一行,已经来到了二十里外一个小村子,立马村口,眼看着已被洪水席卷过的破败之地,赵飞扬三人皆是叹息。
罗通道:“公子,这些百姓太可怜了,你看看,整座村子留下的都是残垣断壁……他们是真的可怜。”
“罗将军说的没错。”化装成老乞丐的玉殛子定了点头,“书上有云,苍生疾苦,指地也许就是这个吧。”
赵飞扬
顿了顿,用手揉起太阳穴,“不要再想了,咱们先进去看看,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河工吧。”
根据他们分析,玉殛子提出想要尽快找出线索,首选应该先从属地内的河工开始查探,他们不单是最有可能接触到那些沙袋、碎石的人,同时身为河工,他们对于漕道的情况也最了解。
只要能让他们开口,必能有意外收获。
两人点了点头,随着他进入村庄,刚刚他们是只站在村外高地上,只能看到村子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