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了一顿,章宝堃叫过刀条脸的汉子,吩咐道:“老马,我问你,现在你手里可还有其他弟兄嘛?”
刀条脸老马一怔,随即颔首,“这个当然有,不过那群家伙战斗力不行,平时吓唬人还可以,真到了舞刀弄枪的地步,恐怕指望不上。”
“无所谓。”
章宝堃一咬牙,道:“把你手下那些人都给我叫来,有多少要多少,不管能不能指望上,人多就行。赵恪既然用了这么他么不要脸的招数,肯定是府衙空虚,他没有那么多人和咱们拼!把那些人都叫来,到时候站脚助威就行。”
“行,老爷,我这就去办。”
老马说着立刻就去安排,等到他带着剩下几百人赶到官署门口时,天色已近晨曦。
“好了!”
章宝堃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官署大门外,嚷嚷道:“尚书大人!时间就快到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嘎吱吱!
官署大门,应声开启。
赵飞扬一身素服,于林意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章宝堃嘴角一挑,立时讽刺起来,“没想到尚书大人还真出来了,我还以为您要在官署里躲避这腌臜之气。这一夜,可是把在下难为坏了。原来这就是你们朝廷对百姓的爱护么
?”说着,章宝堃回手指了指身后瘫坐在地上的千余劳工,冷嘲热讽起来。
赵飞扬目光所过,心里虽然说着抱歉,可脸上却非常漠然道:“我看,或许是他们吃的太多了。看来平日里,你这个东家,对他们也不是很好嘛。”
“我不想和你逞口舌之利。”
章宝堃说着,把脸一板,问道:“尚书大人,说说吧,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交人,还是拿钱!”
赵飞扬扫量他一眼,语气深沉道:“钱没有,人你也带不走。”
“呵呵,行阿!”
章宝堃闻言,立时发难,把身子往后一窜,冲老马叫道:“官府出尔反尔,兄弟们,朝廷不给咱做主,咱自己动手!”
他这么一喊,老马带来的几百强人,立时冲了上来,赵飞扬见此,双眼一眯,两点凶光流转,令道:“罗通,动手。”
和赵飞扬预想一样,自己昨夜的药馒头,起了作用,劳工们已经没有力气行动了,此刻冲来上来的,全都是强匪,这样一来,就不必手下留情。
赵飞扬令下同时,已在林意深保护下撤入官署,当在他前面,正是罗通所带领的兵丁差役,弓上弦,刀出鞘,一阵箭雨,就压制住了那伙强人的冲击。
箭矢飞蝗,章宝堃立时连
连后退,藏身在刀车背后,而伙强人连着两轮冲不上去,士气顿时弱了一半,再不敢贸然上前,一队队隐身刀车后,冲车旁,徐徐逼近。
回到官署内的赵飞扬,此刻站定在门楼之上。
看着章宝堃手下的行动,不由面露肃杀,这一回,章宝堃是真的触怒了他,他嚣张、跋扈都无所谓,可这般强攻官署,简直罪无可恕!
章宝堃的攻击,从早上开始,一直打到中午。
官署差役、兵丁在罗通指挥下,依托地势之优,仗弓弩之势,将强人们生生压制,几个时辰来,从四面皆难靠近,这般局势下,章宝堃无可奈何转攻为守,命令手下不再进攻,将官署团团围住。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给出了自己最后底线,要是到了夕阳西下时,赵飞扬还不能做出选择,或说做出一个让他满意的选择,他就派人用红箭,火烧官署!
红箭,就是箭头上卷好火油点燃后的箭矢。
这人,是疯了吗?
坐在门楼中,赵飞扬一面喝茶,一面同林意深说着自己接下来的安排,“林兄,咱们不能等,这个章宝堃我看他是真敢放火。”
“我知道。”
林意深皱着眉头,面色凝重,“此人之猖獗前所未见,就是山匪银童,也不如
他,你说他所以依仗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陈家?”
“我看不像。”
赵飞扬揉着太阳穴,道:“陈家党羽咱们也都见识过,虽说其中也有不少狂放之辈,可人家不是疯子,你看章宝堃行事,疯魔一般,其手段野蛮,这样的人,陈家还看不上吧?”
其实赵飞扬这话,只说了一半。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章宝堃与陈家无关,还是源于章宝堃的立点,他找自己要钱、要人,都是有目的的,绝非为了杀死自己,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意深微微点头,刚向往下说,就听门楼外一阵吵嚷,两人起身去看,只见章宝堃此刻正嬉笑着,指挥七八个人,对一个身穿官服的文士大打出手。
“混蛋!”
林意深见此大怒,赵飞扬却拦住了他,“林兄,不要生气,从刚刚开始,官署就没人离开过,咱们还是先弄清楚挨打人的身份,再说。”
两人说着,严秀才慌慌张张跑上来,一把拽住林意深的衣袖,求道:“二位大人,快点,快点,救救吴大人吧!”
“吴大人?”
赵飞扬眉头一皱,严秀才忙道:“对啊,就是我们官署的吴大人,吴俊宏,代理堂官!”
“你说下面挨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