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干爹切莫生气!”齐鸮听出他言语间的不快,这一连串的问题,各个致命,他忙解释起来,“儿子绝无他意!只是他们跟随在您身边,需要花费不少,所以……儿这里还有十万兑券,您就拿去算作他们的伙食费用,您也不要误会,这些钱,都是陈家给我的。”
赵飞扬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十万兑券,心中了然,这家伙是在向自己示好,他故意说明这些款子来自陈家,此刻将其缴上,不正等于宣告与陈家彻底一刀两断吗?
淡然一笑,赵飞扬将兑券推回给他,“这个钱,我收了,现在送给你,治伤、安民,怎么用看你自己。”
齐鸮点点头,没有推辞,也没有道出自己会做何用途,他知道,这些都不是靠嘴说出来的,必须要实打实去做,什么时候彻底做好,什么时候才能向自己干爹,告知。
齐鸮看赵飞扬茶杯已空,忙为他蓄满。
看着他这般行为,赵飞扬淡笑了一声,道:“现在,你暂代镇守使一职,做的好,我从江淮回来就向朝廷举荐你,不过到那时候,你不能继续呆在这,相信你该明白久桓根烂之道。”
齐鸮
连忙应承,“多谢干爹栽培!儿当然明白,眼下我已不再是陈家爪牙,要是继续呆在这,必有丧命之危。”
“知道就好。”
赵飞扬揉了揉太阳穴,笑了:“那行,我要交代的,就这些了。这几天我们要住在陵林道,等到姜兴廷他们把常书志送来,就走。”
“干爹放心,儿一定会照顾好您和其他各位的。”
自从姜兴廷离开算起,已过去六日,到了第七天傍晚,姜兴廷终于亲自将常书志送来,只不过不是一个活人,而是身首异处的尸体!
镇守府后院,赵飞扬看着平板车上常书志的尸体,不由一声轻叹,肃穆的冲姜兴廷道:“姜家主,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死了?”
姜兴廷也是一声长叹,故做无奈的道:“大人,不瞒您说,当时我率人捕捉他时,虽遇抵抗,但还成功拿下,这是在押送过程中,我等急于赶路,前天不小心让他差点逃走,是我一个族人在追捕之时,失手错杀的。”
闻此言,赵飞扬嘴角一挑,什么话都没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必须承认,他这个局,做的十分漂亮,从尸体上来看,的确有搏斗痕迹,同时根据血液凝
稠程度来看,时间吻合,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姜兴廷看他如此,心中松了口气,只要赵飞扬不当面发难,自己就还有弥补余地,暗暗庆幸的同时,就看他从一旁扯过一个姜氏族人来,直接踹跪在赵飞扬面前。
“尚书大人,人,就是他杀的,现在我将此人交给您,一切听凭处置!”
“尚书大人饶命啊!”
跪在地上的族人立乞饶,赵飞扬看了看他,最终摆摆手道:“起来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常书志也要死,你杀了他,也就杀了。姜家主,劳烦你了。”
姜兴廷哪敢领受他的谢意,忙道:“尚书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不怪罪,已经是我等幸事。对了,这里是常书志身上携带的兑券,包括他之前交给飞云堡的川资都在,合计三十一万七千,现在全部交给您。”
“三十一万?”
赵飞扬接过,查检之后,从中抽出十一万来,十万交给姜兴廷,一万给了那个族人。
“姜家主,无论则么说,他在飞云堡吃住是要花钱的,这份您收下。这一万,是给你的赏钱,你替我杀人,背负孽债,理所应得。”
别看他这么说,可那个族人哪
敢轻易收下,眼神瞟向姜兴廷,在得到他许可后,方才敢收,“多谢尚书大人恩赏!”
“客气了。”
赵飞扬说着,把剩下的钱,交给林意深,接着道:“到今天为止,陵林道所事完毕,姜家主我还要赶路,不能留你,待日后江淮事毕,你我,飞云堡再见。”
“在下届时,必恭候大人驾到!如此,告辞了!”
姜兴廷倒也痛快,言罢,直接带着自己随从族人,离开镇守府,向飞云堡折返,看着院中尸体,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意深上前来道:“飞扬兄,事了了,那这具尸体,怎么办?”
赵飞扬想了想,冲齐鸮下令,“你安排人写一封服罪告示,张贴在陵林道各处,常书志尸身抛于街市,明正法典,其首级悬于镇守府外,以作警示。”
“儿遵命!”
齐鸮说着,对手下人安排起来,等到一切完毕,赵飞扬又对他道:“今晚休息一夜,明早我们就走,你让厨房准备些面饼咸菜,我们带着。这个钱给你,我们的吃住不能从衙门账上出。”
“干爹,您这是干什么!”
齐鸮一把推回兑券,很不高兴的道:“您要是想带走什么山珍海味,留下些银
钱倒还好说,仅是面饼、咸菜,这能有几个钱啊!您这么做,不是在打儿子的脸吗?”
“不行。”
赵飞扬准知道他会这样,严厉道:“一码归一码,你现在既然站在我这一边,做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在皇都,有一位顺天府尹,叫做卢天明,他也一直跟随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