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
姜兴廷轻叹一声,目光冷漠起来,“他就是该死,在我眼里,他的行为也该死上千万次!我留下他,就是在等着赵尚书回来时,把他献上去!”
“嗯?”
姜靖臻闻言一怔,皱起眉头,道出自己所忧,“把他献上去,万一要是他咬出和家主的关系,那可怎么办?”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姜兴廷语气漠然,一丝感情都没有,“他也不过只是一个隐瞒身份,借住在这里的陌生人,你、我,根本不认识他。”
姜兴廷的话狠毒、果决,这让姜靖臻心中一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位大哥变得不再随和,他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一旦传扬出去的话,势必会让飞云堡蒙受灭顶之灾!
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义。
如他所言,这样做的话,莫提信义二字,飞云堡的脸皮恐怕都要被人撕个粉碎!
轻轻吸了一口气,姜靖臻还是决定劝劝他,有些话就算没用他也要说,“家主,您这样做,固然对家族有好处,只要做的干净利落,赵恪必定会向飞云堡表示感谢。可咱们有那么多朋友,一旦此事被人知晓,飞云堡必遭讨伐,在江湖上绝对没
有立足之地。”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不会说出去,你也不会吧?”姜兴廷似笑非笑的一瞥,让他心里一沉,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一个傻子。”
“这就是了。”
姜兴廷轻声一叹,似乎松了口气,“那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我不说,就绝不会传出去。”
闻听此言,姜靖臻眉头紧皱,一股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家主,那些被您委派过去伺候、护卫常书志的弟子、奴婢呢?您不是……”
“你想的没错,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姜兴廷冰冷的语气,胜过腊月寒冬,一双眸子中不带有丝毫情感,此刻的他,像是一尊石雕人偶,看起来冰冷,摸一摸,令人骨髓生冰。
“这可是几十人啊!”
姜靖臻几乎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来,可姜兴廷根本不以为然,反而冲他笑呵呵的宽慰,“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为家族献身,是他们的荣耀。”
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激烈情绪,姜靖臻又道:“好,家主,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可以把他们都杀了,那是不是动手除掉他们的那些杀手,我们也不能留下活口呢?”
“不必那么麻烦。”
姜兴廷摆摆手,嘴角带
着一抹残忍的微笑,“我会亲自动手。他们都是常书志那个见钱眼开的混蛋除掉的,这些人……死得冤枉。”
终于,姜靖臻不再继续说下去,他也明确这件事已无商量余地,能让贵为家主的哥哥亲自动手,其决心之硬,岂会是自己能改变的?
……
远山之中,无名坳域。
自从那一日姜忘忧出去送信开始,到此时已过去三天,赵飞扬心里不能说不着急,但表面上他一直都沉稳非常。
这些日子里,每天除了带着金吾卫上山打猎之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铃铛躺在石头上看星星!
说来这几天的生活,让他想起了之前铁刃山中岁月,那种回忆滋味,美妙非常。
按照他的指示,每天都会派遣不同的金吾卫,潜入陵林道中探查消息,他很清楚,自己必须要掌握第一手的咨询动向。
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别看现在他慌忙逃遁,寄身山坳,实则,他仍然没有失败!
无论常书志还是那个齐鸮,赵飞扬清楚的告诉自己,决不能放过他们。
常书志,杀良冒赈该死,无可厚非。至于那个齐鸮,经过两天仔细的思考,加之金吾卫每天带回来的最新消息,赵飞扬判断,此人只
怕十有八九是陈家党羽!
赵飞扬实在是想不到第二种解释,他为什么对自己忌惮的同时,还要那么不遗余力的追杀自己。
这才三天功夫,齐鸮自行领下陵林道镇守使正职,调拨陵林道近乎三分之一的兵甲,分别从九个不同方向,追剿自己的同时,还在陵林道周围主要隘口、兵驿外,安插了心腹岗哨。
根据情报得知,之前赵飞扬与齐鸮正面相对,用计遁走之后,齐鸮就将这个责任直接推给了当时选择中立的驿尉,说是赵飞扬之所以能够逃走,全因其配合协同不利导致,竟然直接将那驿尉斩杀!
手段何其残忍?
赵飞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除了陈家人之外,谁还犯得上下这般狠手。
“师兄,吃饭了。”
铃铛拖着两层石板走了过来,赵飞扬回头一看,嘴角上扬,淡笑着道:“闻这个味道我就知道,今天做的,是石板烤肉。”
“没办法,山里面实在没有什么吃的。”
铃铛有点无奈,“咱们身上那些干粮,必须要省着点用才行,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没事。”
说着,铃铛已将石板放在一旁的木桩上,赵飞扬接过她递来的小刀直接插了一块放在嘴里,对于铃铛的
手艺,他很有信心。
“你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