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闻听他言,林意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按照他的说法,现在赵飞扬要去调驿兵拦截,不是自投罗网吗?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去汇报这个情况,不过在他心中到有一点非常疑惑,虽说常书志是陵林道上最高军政长官,可是按照大梁的官职序列,他是没有资格调动驿兵和护漕的,难道这件事其他的兵种长官也有参与吗?
真这样,那可是大祸将至!
林意深是用最快速度将百夫长所说的那个情况报告给赵飞扬的,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不等他的话说完,一行人已来到驿兵营地外!
“嗯!”
守备这里的驿兵见有马队冲来,立时警戒,随着距离推进,当他看到为首几人面貌的时候,简直兴奋的不行!
这不正是常将军会同书所说,冒充钦差的钦犯吗?
他们竟来到此地?
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这名卫兵兴奋的同时,带着满腔升职的希望,立刻跑入军营报信。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是真是假不重要,在很多情况下,哪一方先表明身份,哪一方就占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吁!”
林意深终于赶在赵飞扬闯入辕门前,把话说完,深吸一口气,他道:“大人,事情不
对,咱们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不然等一会那些驿兵冲出来就麻烦了。”
“他们敢!”
赵飞扬正在气头上,而且还是闷气,所以说话时不免戾气重了些,“我是兵部尚书,他们直属的长官,这群王八蛋难道还不认识我兵部印信吗?”
“但是现在这些印信在他们眼中都是仿造出来的,不拿出来还好,一旦拿出来不正好成为他们的‘证据’吗!”
林意深是真着急,他从来没有想过赵飞扬的脾气上来会是这样的执拗,不过对此他是理解的,遇到了常书志这么个混蛋,赵飞扬的表现已足够克制。
“林兄,照你这么说,咱们是拿常书志没有办法了?”赵飞扬语气不善。
林意深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如这样,按情况看,咱们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怕都会遇上拦路的官兵,咱们不可能一直打下去。”
“林兄,直说吧,你的意思,是不是咱们暂且退出陵林道,等老师的大队人马来了,再做计较。”
别看赵飞扬怒气冲天,可在他心里什么事仍然还是那么清清楚楚,林意深一开口,就被他猜透了心思。
点了点头,林意深道:“我想,这是现在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我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王八蛋。”赵飞扬语气深沉,目光凝重
的道:“老师的队伍恐怕还要二十天才能来到这,这段时间,足够常书志跑到天涯海角。”
“可是您的安全重要!”
林意深非常坚持,语气也沉重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应该优先做出怎样的选择,赵飞扬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常书志还在大梁版图内,总有找到他的一天,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必须死!但是大人绝不能冒险。”
“这不算冒险。”
赵飞扬道,“毕竟驿兵的所有权还在兵部,常书志对他们没有多少影响,我相信这件事能够说清楚。”
他们两个正在说着,驿兵大营内,已有兵甲冲出,不过和那些陵林道的驻兵不同,他们虽然包围了赵飞扬一行,可没有贸然动手。
一个身穿驿尉官服的中年男子,提刀跨马,从营地内向他们走来。
“飞扬兄,我来对他们吧。”
眼见事已至此,林意深也不再和他商讨下去,直接催马上前,对那男子道:“你就是这里的驿尉吧?”
“你是何人?你们这一行,可是去往江淮赈灾的吗?”
“正是。”
林意深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刚清楚看到那驿尉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本官兵部司戎林意深,身后那位
,乃是兵部尚书赵恪大人。你们可都是接到常书志调令,转成在这里等待的吗?”
他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实则是在告诉驿尉,常书志越权调兵,已经被自己知晓。
这是只有常年在官府里面,混饭吃的人,才懂得的暗语,和江湖黑话一样,外人听不明白,林意深点破常书志越权,还将了驿尉一军。
作为兵部直属,他如果接受常书志调遣,丢面子不算,还要承担兵部责罚,因为越权调兵的有罪,而明知道对方无责权调动自己还要照做配合的,罪责更大!
他这么一说,果然那驿尉脸色难看了几分,林意深知他迟疑,趁热打铁道:“你作为驿兵大营长官,对于陵林道内发生的一切,有耳闻吧?朝廷委派兵部尚书作为赈灾将军,钦差镇抚江淮百姓的圣旨,你知道吧?”
“没有。圣旨,我知道。”
驿尉点点头,先否认又肯定,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意深道:“此来江淮,除了尚书大人外,还有内阁程大人,因江淮事急,故此尚书大人率我等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