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常书志似乎早有准备,叹息着道:“尚书大人,是这样,不是说那些百姓和商贾们不会慷慨解囊,只是末将知道他们不够尽力,江淮事大,当以灾民为重。”
“我知道了。”
赵飞扬嘴角一翘,终于露出笑容,“这件事你有功,也有过,多余的话不必再说,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做下去,马上安抚民生,将所有的商贾全部处理好,不要留下任何一点的麻烦,明白吗?”
“末将谨记。”
站起身来,赵飞扬抻了个懒腰,“好了,之前我给你的那些钱,你们就留下,不要投送到江淮去,那些钱你拿出来给手下兵丁买点酒吃,他们很辛苦。准备点馒头,我们马上就走。”
“大人您要走?”常书志有些意外,“您就不在这里休息几天吗?”
“算了吧。”赵飞扬淡笑着道:“你着急,我们也急,按我说的做,馒头你要准备多久?”
“两个时辰。”
“好。”
赵飞扬冲他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铃铛等人还在侧厅中喝茶聊天。
两个时辰之后。
带着常书志为他们准备的一百二十个的肉包子,赵飞扬一行离开了镇守府。
坐
在车里,品尝着热乎乎的肉包子,铃铛觉得挺满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热食了,“师兄,你不是找他们要的馒头吗?看不出来这个镇守使还挺会办事的。”
“我也没想到。”
说着,赵飞扬又拿起一个肉包子来,“不过也好,我没好意思找他要好东西。快吃吧,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上热乎的还不知道呢。”
铃铛嘿嘿笑着,大口吃了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之间车队停下了。
“怎么回事?”赵飞扬冲车外问了一句。
驾车的军士道:“东家,前面道路被一群百姓挡住了。”
正说着,林意深和罗通也来到了车外,林意深道:“飞扬兄,前面很喧闹,人声迭起,恐怕出事了。”
赵飞扬知道林意深对常书志的抵触情绪非常高,见他这么说不免一声轻叹,也走下了车辕,“林兄,应该还是之前闹出的矛盾吧,咱们过去看看。”
“好。”
林意深应了一声,第一个带队赶了过去。
赵飞扬看他那副嫉恶如仇的模样,不由的无奈摇摇头。
来到全面聚集的那群人后,就听人群里面有好几个人在哭嚷,一个嶙峋的大娘正向周围人嚎哭,“我的天啊
!我的老头子啊!你咋就没影了呢,半个月了,你还不回家呦!”
“娘……娘您别哭了,娘。”
一个中年的女人正拉着老大娘,嘴上劝着,可也在流泪,“公爹不是跟随官府出去的吗,您就别哭了,在说了,我家生子不是也没回来吗。”
“媳妇啊!他们都死了啊!”
“您别说了!”
儿媳妇说着又拉了大娘一把,“咱们还是去官府吧。”
“你敢去啊?”
一直关注这一切的林意深在此刻小声对赵飞扬道:“哭得太惨了。”
“常书志也是造孽了。”
赵飞扬叹了口气,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应该是他们家人叫官府征去干活了吧。这家伙真没人情,还带让人给家里报个平安啊。”
“我说,各位不是这儿的人吧?”
他们两个正嘀咕着,旁边的一个老乡主动凑上来,“瞧你们这样,是没去过官府吧?”
赵飞扬闻言一笑,没有回答,那老乡倒是个自来熟,顺着往下就说,“亏了你们没去过,运气真好。知道吗,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是让他们给熊透了!”
“此话怎讲?”林意深马上探过头来,问道:“老乡,怎么就被熊透了,我听说你们这里的镇
守使还是不错的嘛。”
“狗屁!”
不等那老乡开口,又一个抗包的小伙子骂道:“他们就不是人!爷您不知道,这一趟江淮有事,我爹被他们拉去,说是制造物资,每天补贴一百钱,这可倒好,钱没有不算,现在连我爹都不见了,十多天呢,我去镇守府四趟了,一点信没有,人家说了,要是我再去的话,就把我腿砍了。”
“是啊!”
刚刚那老乡把话头接了回来,“兄弟我和你说啊,当然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像那些被征去的乡亲都让官府给……”
说到这里,他做了个杀人的手势,那小伙子一下就惊了,追着问道:“老哥,你说的不能是真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乡说到这,估计是感觉自己失言了,捂着嘴不再开口,抗包的小伙子犹豫了一下掉头就往镇守府跑。
眼看这一切,赵飞扬和林意深脸上变颜变色,谁都没有轻易开口,对视一眼后,兀自从人群中退到了一旁。
看着林意深的样子,赵飞扬直言:“林兄,你这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吧?”
林意深点了点头,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飞扬兄,你不觉的眼前你我看到的这件事,好像
那位常大人说的有点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