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摆摆手,姜兴廷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苦全部压在心底,换作一副笑颜,“至少现在我不会后悔,忘忧是个聪明的孩子,无论心性还是功夫,她自保绝没问题。”
“如果你没有对她说出那番的话的话。”
这一次,姜靖臻的语气突然冷漠起来,他不会忘记就在哥哥告诫给忘忧的那番话。
“女儿,爹爹没想到他会看上你,这许是你的缘分,对于家族来说,也许是最关键的机会!你千万记住了,你这一去关系到整个家族,对这位赵大人,你要把自己视作他的奴隶,无论何时都必须对他唯命是从,只有你被他认可,才能给家族提供帮助,家族不会忘记你。”
“甚至在某些合适的时候,你可以把自己献给他,如果你有本事,就有机会成为他的夫人,到了那一天,我会将你的名字,供奉在我之上!”
姜靖臻很清楚,自己那个侄女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他爹爹这样近乎洗脑般的教育中,为了家族,可以奉献一切。
当然,这也是促成了姜忘忧如今性格的关键。实际上,姜靖臻知道知道,忘忧是一个很有想法,很能干的女孩,假如没有今天的
事,自己日后也许能找一个机会把她送出家族,自由翱翔。
可眼下,或许是天意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一个父亲会对自己亲生闺女说出这番话来。
他们飞云堡根本就不需要孩子这样做!
虎毒不食子,姜兴廷那番话,说得丧心病狂,是他疯了吗?
姜靖臻没有答案!
看着姜靖臻,至少五十个呼吸以后,姜兴廷才深吸了一口气,强把眼圈中的泪水摒去,声音已嘶哑,“弟弟,我还是那句话,所有一切,我只为家族,女儿是我的女儿,我比你更加心痛,但是我对她说过的话,希望你永远忘记,永远!”
话音落,姜兴廷转身就走,在他们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他对姜靖臻道:“多谢你备好的五十万,难为你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在有这种事发生。”
看着他的背影,姜靖臻许久不能自已……
……
苍鸣涧通往江淮的官道上。
因为季节的关系,雨水颇大,赵飞扬一行不得不选择这样一条需要耗费更多时间的路线。
天色灰蒙蒙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他们在离开了苍鸣涧后,特意买了几辆马车
就算他们这群大老爷们能坚持,可铃铛
还是个女孩子。况且一直顶风冒雨的,要是让队伍染上风寒的话,得不偿失。
马车的车厢,算是个比较私密的空间,铃铛正依偎在他身旁,两人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悄悄话。
“你说,这一趟我们到底会遇到多少事情啊。”铃铛有些担心起来,他们这才出来几天?距离江淮还有那么远,可是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桩桩件件,哪个处理不好都会要人性命!
“这我怎么知道。”
捏了捏铃铛的脸蛋,赵飞扬故意说道:“怎么了,我们的铃铛女侠,这就害怕了?”
“我只是担心你嘛。”铃铛说着,美眸瞪着他,佯装生气。
正在此时,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鹰鸣,紧接着驾车的金吾卫就道:“大人,有后方的飞鹰传信。”
“拿进来吧。”
赵飞扬说着,接过驾车人从帘子下递进来的书信,打开一看,他是先喜后惊。
信上写道:飞扬,勐谷郡事老师已全部处置完毕,阖该留者留,当诛者死。万万不成想,你能这么快的拿到陈家证据,老师欣慰非常,后方事宜你可不必忧心已。
另有一事,朝廷第二批物资至今未能启运,朝廷遣使传达与我,
此事乃与户、工二部密切关联,朝廷正在全力调整,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程正允的来信简明扼要,勐谷郡事了,对于赵飞扬而言,是意料之中的,朝廷方面嘛,说来也不值得奇怪。
自从在银童口中得知了陈渊与此事的牵扯之后,再发生什么,多大的事,赵飞扬都不觉的奇怪。
只要有陈家参与进来,事情就永远不会顺利完成!
叠好书信,赵飞扬递出了马车,“交给林大人还有罗将军看看。”
“明白。”
……
皇都!
别看赵飞扬这一路上艰难险阻一点也不顺利,在朝的官员同样不好受。
坐在赈灾官署中,苏定方看着下属几天来呈上的公文,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
别看一个个公文里面写的清楚明白,多少钱,多少粮食,从何地运出,可这些都是屁话,说的再好听就是不给你一个准确时间,有什么用?
这些日子以来,被赵一凡钦定主掌官署的陈志安在皇都内外来回的跑,具体忙什么苏定方根本不知道。
陈志斌倒是不错,每天都会帮助自己督促那些在部官员,可是他的力度明显不足,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犯愁弥漫心
头,苏定方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到了这时候,就算是为了赵飞扬,他也不能选择沉默。
他下定决心,要去向户部、工部两个混蛋要个说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