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总不好做的太多分了,带着几分歉意,姜兴廷道:“大人不要生气,我之所以坚持,第一,是为了飞云堡日后能够再临江湖,第二,我也是希望靖臻可以理解我的用心。作为江湖上的家族,我们走入下坡之后想要再次崛起,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助力。”
“那你不应该找到我身上。”
叹了一声,赵飞扬道:“相信家主是一个关注朝政的人,如今朝堂之上,地位跃然于我的,不在少数,而且眼下最需要助力的陈家,一直都在招兵买马,家主为何不去走走他们的门路?”
“在下不屑于此。”
赵飞扬看得出来,姜兴廷这话说的很真诚。
“别人我或许还不知道,至于陈家…他们当年不是没有找过飞云堡,都被我们拒绝了,这里面具体怎么回事,我想我不说,赵大人应该也知道。”
微微点头,赵飞扬也能猜到陈家的手段做派,这些江湖人心高气傲,陈家又不懂得尊重人,他们怎么可能在陈家手下当走狗?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赵飞扬提起姜靖臻来,“家主,我不是很理解,你和靖臻先生之间,应该还有其他隐情吧?”
“的确如此。”
姜兴廷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其实他真的很苦,我们两个可是亲兄弟,但当年我父亲为了家族大义着想,将他从宗家过继出去,靖臻名义上承担整治旁家的重任,实则,是为了让我坐上家主之位而做准备。这些,靖臻都知道,这些年来他没有一点怨言,照样勤勤恳恳,为家族几乎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是我有愧于他,所以我要将他树立成家族最大的英雄,赋予他我所能给予的一切荣耀,肮脏与晦暗,就当由我领受。”
“投桃报李吗?”
姜兴廷笑了,苦笑,“不算,他是我兄弟,家族需要一个英雄,他也确实是一个英雄!大人或许想不到,二十一年前,曾有人夜入飞云堡,盗取败花落月剑法,是他一个人追击千里,手刃此贼,将剑法带了回来。您知道吗,当年他回到飞云堡的时候,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果真如此,靖臻兄的确英豪千丈。”
“他是英雄,我塑造的英雄。”轻轻一笑,姜兴廷叹息道:“或许没有那回事的话,他就不必承受这么多了……”
“他灰蒙蒙的眼睛闪过一丝叹息,似乎在后悔。
“自那之后,家族中人都将他奉若下一任家主
继承者。可惜,他是一个英雄,却无法带领家族走向兴旺。他这人实在是太过执拗,我改变不了他。曾经不能,未来也不能!”
他长长叹息一声。看向赵飞:“大人应看得清楚,我这种人只有在危难时才能掌权,待到家族复兴成功的一天,我一定要死。我活着,飞云堡姜氏永远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他才是家族真正的继承人!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为他作嫁衣!”
说到这里,姜兴廷眼中浮现出一抹不甘,还有一抹……杀意!
赵飞扬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说故事。
姜兴廷苦笑一声,看向赵飞扬:“我是一个注重功利的人,那个时候,我甚至想过派人杀了他。”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赵飞扬一点也不意外,沉默一会,赵飞扬笑道:“但你没有,不是吗?”
姜兴廷苦笑:“我不是个疯子,更不愿意做出手足相残得事。可有时候,我真的害怕。靖臻的性子太过直接,所有的事,他总希望已光明正大的方式解决。只是大人您应该清楚,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康庄大道,说句不好听的,您在朝廷上不也是烈火中挣扎吗?”
点了点头,赵飞扬道:“没错,烈火求生,家
主用词准确。”
“哪里。”姜兴廷轻声一笑,继续往下道:“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是的兄弟,因为我亏欠他,因为家族需要他!”
说到这,他忽然顿了顿,随即语调一沉,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说着,姜兴廷突然激动起来,那双眼中释放着凶残。
这一刻,赵飞扬忽然觉的这个人从某些方面讲和自己有着相似的地方。
同是可怜人……
恍然间一股落寞弥漫当场,深吸几口气,姜兴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有朝一日我自裁以谢天下,靖臻就会顺利成为下一任家主,可是他根本不懂我的苦心,若他能够有所改变,若我放弃那个念头,或许既不会这么辛苦了……”
姜兴廷叹口气:“近些年来,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与我意见相左,虽然最终还是会听从我的号令,只是……只是他这样下去,我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要和他周旋商榷,我没那么多时间精力……”
“我成功将他捧上位,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日益上升,可不知不觉,很多时候他已成为我的代言人……他不该这样。”
“所以呢?”
赵飞扬饶有兴味的打量起他,这家伙和自己说了姜靖
臻这么多话,必定是在做铺垫,不过从他的话风里,转发听出他隐约希望自己可以帮助他镇压姜靖臻!
果然,他这么一问,姜兴廷犹豫起来,足足几十个呼吸之后,他这才深咽了一口,道:“今天那我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