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守府,按照银童之言,赵飞扬顺利找到了藏在珍宝阁上的书信,银童这一招灯下黑的确厉害。
自己在这个屋子里面也住了几天,对于珍宝阁赏玩不是一次两次,愣是没有发现还有书信藏在里面!
“太好了。”
五封信的内容,赵飞扬已全部看过,与他所想的差不太多,陈家这一次在江淮事上,没少下功夫,仅是对银童一人的安排事宜,就多达十二项,包括筹款、纳监、储粮、车马等,近乎涉及各项各类。
显而易见,陈家人这么要求银童准备物资,肯定不可能全部送到灾区去,那么剩下的一部分,又会流向何方呢?
在没有证据之前,赵飞扬不会轻易将内心答案说出,不过仅从现在手头上掌握的东西来看,这一回,自己要面对的除了天灾之外,怕是还有这一路上的人祸!
勐谷郡,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会发生什么,会出现多少事,他无法估量……
忧虑与凝重爬上眉梢,坐在椅子上,赵飞扬将信件放到一旁,整个人肃穆深沉,默默不语。
两柱香功夫后,打扫战场的林意深押送着大批财物,返回了郡
守府。
一进到屋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册账簿交给赵飞扬,“飞扬兄,这就是山寨内部所有清点出来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总共二十一车,现都在后衙院子中,请飞扬兄对照。”
“不必了。”
略扫了一眼,赵飞扬将账簿扔到手旁,笑道:“林兄做事,我一百个放心。”
“多谢飞扬兄信任。”
一拱手,林意深问道:“不知给老师的信件,飞扬兄可拟好了吗?”
“还没有。”
提起此事,赵飞扬一声轻叹,将那五封书信交给了他,同时还把自己和银童在大牢中的对话也告诉了他。
赵飞扬很清楚,这件事林意深必须要知情,自己需要从他这里得到意见,在有关朝政事宜上,林意深的见解还是非常深远的。
看过书信,足足犹豫了半炷香,林意深这才谨慎开口,“飞扬兄,多谢你对我的信任,这些东西你原本是不必给我看的。”
微微一笑,赵飞扬道:“林兄,你我共事,首要信任、坦诚。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说不好。”
犹豫一下,林意深用一种很委婉的话术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飞扬兄在大牢中的说的那番话,正确无比。眼下的确不能给银童任何许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将这些书信提供出来,可见此人惜命得很,这一点咱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看着他,赵飞扬正色而言,“只是,现在我们拿到了这些东西,银童的价值,已经没有了。”
“的确如此,不过飞扬兄,我到觉得这个人也许还有其他的用处。”
此言一出,赵飞扬嘴角顿时抽动了一下,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冲他询问,“林兄此言,是何用意?”
“人证、物证。”
林意深举起双手,在赵飞扬的关注下,将双手紧扣在一起,做了个锤拳的姿势。
看到这,赵飞扬对他的想法已了然于心,“我懂了,林兄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将这个人留下,有他在,到那时,无论陈家怎么诡辩,都毫无意义。”
“要做到这一点,太难。”林意深摇头。
赵飞扬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他道:“如果我们现在返回皇都的话,这件事自然轻而易举,我相信银童在你我手中,安全足以保证,但眼下来看,只怕条件不允许。”
“无妨。
”
林意深微微一笑,“飞扬兄,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将他交给老师,押解在军队中,这样一来,他的安全就有了保证,同时,这一趟出行数千人的队伍,混迹其中,就算陈家知道此事,派遣杀手过来,也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那些随同的储备军、梨花军不都是飞扬兄亲自挑选的可靠之人吗?”
“没错!”赵飞扬眼中有光,回答的干脆。
“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给予重任。只是这样一来的话,老师的压力就变大了。”说道后面,他还是周琦眉头。
“的确如此,奈何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眼下飞扬兄书信未成,不如将此事交给我,我把这一切写下来,同时向老师说明你我用意,如何?”
“这样不好吧?”
赵飞扬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林意深看得出,这小子心里早就这么定下来来了。
倒不是赵飞扬要对林意深耍手段,实在是他不希望在这一次差事中,和程正允有太多的沟通。
实际上,自皇都出发之后,赵飞扬就有一个心病,那就是与他同行的金吾卫士,这些人是罗通亲自挑选出来的没错,只是有一
条,将他们选拔进入内卫的,是赵一凡!
谁能保证这些人里面没有赵一凡的眼线呢?
他对自己的猜忌日渐明显,在自己还没有将势力彻底揭露给他之前,赵飞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被人抓住任何一点点的把柄。
这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跟林意深搞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就是希望林意深能理解自己的用意。当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