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大家还在哄闹,只有赵飞扬在注意屋外的动静。
老孙,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他一听这个声音顿时跑了出路,能听得出他很紧张、手忙脚乱的。
“哎呦,是刘爷啊,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店里今天客人多吗,您多担待,我听屋子里面是乱了点,可是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去你么的。”
门外那人嚷嚷道:“我说老孙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啥的了,咱是专门维持地面的,我说多严重,就多严重!”
闻言,老孙干笑了一声,忙道:“刘爷您说的对,我这就和里面的几位爷说说,让他们小点声。”
“还是我去吧。”那个刘爷这时候说道:“看你门外这些马,应该都是他们带来吧?他么的马不错啊,你这小店里今天算是掏上了啊,这些马可都是良驹啊,咋的,这群人挺有钱吧?”
“啊?”
老孙一怔,忙道:“瞧您说的,客人有钱没钱我一个开店的哪知道啊,伺候好不得罪就烧高香了。刘爷就不麻烦您了,我这一点小意思给您和兄弟们喝点酒。”
“喝点酒?”
刘爷阴阳怪气的道:“行啊,爷今天就在你这喝酒了,这些钱你给我的,我没动啊,你自己瞧着办,看看这些钱能买多少酒菜,爷今天和弟兄们就在你这吃了!”
听到这里,赵飞扬已经猜到那个刘爷是什么意思,他估计应该
是地保或差役一类,今天路过这家店门口,看到门外自己带来的马匹都是纯种的良驹,就想着找个由子进来找点麻烦,讹点钱。
这类人,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
“师兄,你刚刚怎么了?”铃铛早就察觉出他有些不太对劲,见他回过神来这才问道。
笑了笑,搂着铃铛的腰身,赵飞扬道:“没什么,门外来了几个的不速之客。”说着,他冲在场之人道:“别闹了,估计一会要有麻烦。”
“什么?”
一个金吾卫一听就窜了,“什么人这么不开眼,敢找咱的麻烦?”
“瞧你这德行。”赵飞扬囔了他一句,“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吧。”
他这边才说完,就听到包间外面有人在嚷嚷:“是不是就这屋的人?什么客商啊,爷来盘问盘问,老孙啊,这没你的事了,赶紧去准备酒菜,爷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
“人来了。”
赵飞扬摇头,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他们这几天着实辛苦,刚想消停一下就有人送上门给自己解闷,这可是非常难得的。
包间外,掌柜的老孙还要说什么,可是包间的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我说老孙你咋这就么不开眼呢,我他么……就是他们吗?”
一听声音赵飞扬就知道,踹门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刚刚那个什么刘爷,他这刚刚踹门的时候力气不小,估计是见到自
己这边人多,而且气势不凡,这才把难听的话咽回去了。
“是啊。”
门都被踹开,掌柜的老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冲着赵飞扬陪笑脸了。
不算老孙的话,刘爷这边一共四个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当地官府捕快的衣服,瞄了他们一眼,赵飞扬没有说话,一旁的林意深开口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问我们?”
刘爷眨了眨眼睛,好像挺纠结的地样子,“告诉你啊,我是衙门巡街捕头,他们是我的兄弟,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我们,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商人。”林意深板着脸,一双眼中威压甚重。
“外地来的?”
刘爷斜着眼瞧了他们一会,用手揉着嘴角道:“外地来的好啊,我们欢迎啊,这勐谷郡城,最欢迎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了。门外的马,都是你们的吗?”
“是。”
“那些口都是好马,皇都来的吧?”能做捕头的,必定眼力上没有问题,他这么说了,林意深没有否认。
点了点头,刘爷忽然怪笑了起来,“我就说嘛,要不是皇都的商人也不会有这样的气势,这么豪的坐骑,一瞧你们就不是一般人。”
说着话,刘爷凑到了桌子前面,踅摸了一圈桌上所剩无几的酒菜,咋舌起来,“这可都是老孙家的拿手菜啊,平时这老东西可不肯亲自下厨呢,你们这顿饭,没有几两银子怕
是下不来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这副德行很是不讨人喜欢,林意深的语气冷漠了不少。
刘爷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用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剩下的牛肉,把盘子里的汤扫了一遍扔在嘴里,一面嚼着一面含糊不清的道:“你这白面书生说话这么不客气!得了,我也不和你们见怪,来吧,把你们的路条拿出来给我看看。”
“给你。”
路条这东西,是百姓们往来各地之间的通行证,没有路条的话,是要被当地官府缉拿,遣送回原籍的。
这东西一般的老百姓想要开一张不是那么容易,对于他们一行来说,那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看着林意深甩给他的路条,刘爷犹豫了一下,眼角一抽抽,瞟着他们道:“你这个路条是那个衙门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