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平静,让人觉得时间仿佛过得更快了,赵飞扬接手兵部之后,大力擢拔选取适合的人,来代理兵部各项职务,他没有贸然上奏赵一凡请求委任,在他的心里,更希望这群人能够利用自己的本事和能耐,赢得认可。
这一点很重要!
值得一说的,是在他接手兵部的第一个月末,许是赵一凡看他太过辛苦了,竟然一纸调令,将林意深直接升迁为兵部侍司戎,专职为其帮办兵部大小事务。
林意深的到来,着实让赵飞扬肩膀上的担子,轻巧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数月,这段日子可以说是赵飞扬过的最舒服的一段时间,除了每天要在兵部、内卫、天门坪之间往来处理日常事务之外,还真就没有发生其他的麻烦事。
每天按时上差,准时下差,一个月十五天在苏府,十五天回到母亲那去陪陪铃铛和雪儿,真正是悠闲恬然得很。
当然,这段日子里,他除了陌刀锻造完毕之后,曾去过宫里一趟,就再没有见过赵一凡。
上一次夜探天门坪的贼人,罗通已经查到了踪迹,现在那群人的身份、还有他们的行踪都在掌控之下,没有动手收拾他们,是因为赵飞扬还想看看陈家要利用他们做出什么手段来。
对于那个组织的头目二虎,赵飞扬倒是很有兴趣在
适当的时候,和他谈一谈。
朝廷上,几个月同样安静,赵一凡也好,陈志安也罢,双方之间好像忽然断了对抗往来,只是这一番平静下,赵飞扬深深的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雨,或许就要来临了……
转眼间,时光已到七月中旬,朝廷的宁静安逸,正在这一天再度被打破!
江淮!
大梁国土内,最为壮观的两条水脉,一条从南向北,一挑自东向西,两条水脉形成了大梁国境内最主要的内陆水资源,同时绵延沿岸也各自形成了平原、丘陵等不同的山况地势,两岸百姓的生活来源,耕种渔牧都少不得江淮的滋养。
大梁境内,两条最大的漕运,也正基于这两条水脉而诞生。
两岸百姓,谓之“母亲”。可见这两条水脉的重要,母亲总有不开心的时候,自七月以来,江淮中游两岸大雨滂沱,连续十三天,最终导致江淮两脉交汇处决口,百姓遭难,流离失所……
皇都之内,大殿上,今日可谓是气氛最浓重的一天,赵一凡端坐龙位,面色比外面的天还要阴沉。
文武百官,站定御阶之下,一个个都低着头,默默不语,陈志安虽也如此,只是他脸上带着戏谑之意。
今天他就是来看热闹的!谋划了那么久,他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终于到了这一天,
小外甥,数十万百姓遭难,哀鸿遍野,哼哼,这可不是按照常例,一封罪己诏就能解决的,呵,万一到时候你引咎退位了,舅舅会给你找一个好地方待着。”
他心里正想着,就听见御阶上“啪”的一声响,赵一凡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把一摞奏折狠狠摔在了龙案之上。
“臣等有罪!”
近乎是自然反应一样,文武百官当即就要三跪谢罪,然赵一凡却哼了一声,寒声冷语的道:“莫不是各位大人每每遇到难题就只会这一套吗?朝廷给你们发放俸禄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磕头的!”
“臣等有罪!”
“又来了!”赵一凡真是忍无可忍,目光踅摸,却没能在殿内发现程正允的身影。
“程爱卿为何不在?”
朝着李公公问了一句,公公忙道:“陛下,程大人说今日朝会,他要稍晚一些才能来。”
“是吗?”
他的不满,已写在脸上,李公公不由心内一震,暗道不好。
赵一凡这是快要乱了阵脚了,当着满朝文武竟然表现出对程正允的不满,若因此君臣之间出现间隙,那麻烦可就大了。
心里想着,就听殿外通禀,“启奏陛下,程正允大人到!”
“哦?”
赵一凡微微点头,甚至都没有出声。
再看程正允,此刻满身的泥泞朝服上还滴着水,走
入大殿几步来到御阶之前,俯身跪拜,“臣,程正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姗姗来迟,又弄成这个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一凡语气不快,顿了顿接着往下道:“不过爱卿即便有事,也不会大过江淮决口吧?这里是各地上奏的文书,你且来看。”
对于赵一凡的态度,程正允并没有放在心上,皇帝心焦,他能理解。
只见他拱手言道:“陛下,臣今日之所以来迟,就是为了江淮一事。臣已前往户部、工部将所有关于江淮一事的相关公文以及批复予各地的回执,统统摘抄成册,正要上呈天听。”
一见他掏出一本账册样的东西,李公公忙上前接过,反呈赵一凡御览。
赵一凡翻看着手中书册,程正允接着道:“陛下,臣已查点统计完毕,如今江淮之事,两岸遭难百姓暂统约二十七万四千人,间接受灾者更是多达四十余万,臣粗略算过,依照江淮沿岸各地的紧急情况,赈灾粮款应在三百万之巨,而且这已经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