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天子剑赫然眼前,朱蒙哪敢不跪?
只是要他跪拜赵飞扬他心里抵触非常,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
瞧着他这般模样,赵飞扬面色冷峻了更多:“算了吧,私自举兵,埋伏钦差,你已是死罪,如今又藐视皇权,不尊陛下……无所谓了,总之今日你跪拜与否,终究是难逃一死。”
话说完,赵飞扬便将天子剑攥在手中,一手持柄,眼瞧着就要撤剑将其诛杀,正在这紧急关头,门外忽然一声叱咤传来。
“赵军门!且慢动手!”
“嗯?”
攥着天子剑,赵飞扬循声看去,见陈志斌带着几个官员,推推嚷嚷地从人群中闯了进来。刚到赵飞扬面前,陈志斌顿时俯拜,“臣,陈志斌问陛下圣躬金安。”
“朕安。陈大人请起。”
相比之下,对于陈志斌,赵飞扬还是很认可的,虽然他也是陈家血脉,有些时候会有偏颇庇护,但在国家大义面前,却从不含糊。
予他的定义,赵飞扬愿意将他定为一个私心稍重的忠臣。
只不过,不管陈志斌到此的目的是什么,今日他必须要立威。
否则这个案子,他查不下去不算,赵一凡让他拆分兵部官员构造的重任,更是不可能完成。
暂将宝剑纳下,
赵飞扬冲陈志斌问道:“陈大人,您来的巧啊,该不会是特意前来的吧?”
“不瞒军门,本官就是特意前来的。”陈志斌说着,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不过军门不要误会,本官不是来找麻烦的。志安不在皇都,兵部官员们又多是行伍出身的,我是担心军门公事不便,特来相助。”
看着他的样子,细品之下,赵飞扬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他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在他印象中,陈志斌出手的时候并不多,只是每次他出招,必会如狂澜一般,令人难以抵挡。
刚刚他出现的时候,赵飞扬是真的担心他来给兵部站脚助威,那样的话,今天事情就要再费一番周折了。
“原来如此,本督在此多谢陈大人了。”
赵飞扬说着拱了拱手,陈志斌点点头,回头看了看满院子的兵丁,还有各个持械的兵官司官,顿时摇头,寒声言道:“看来志安不在,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想要造反不成吗?”
“下官不敢。”
一众官员齐声言道,陈志斌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转向朱蒙,什么话都没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瞧你干的好事!不用说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对不对!”
面对陈志斌的声色俱厉
,朱蒙猛的吞了口气,昂头道:“陈大人,这一切,是下官做的没错!但,这不怪我,是他赵恪,欺人太甚了!他竟然要封掉兵部的档案库,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你混蛋!”
陈志斌说着,又给他一个大嘴巴,“这是陛下旨意,你这么做就是逆旨,不要命了!”
“陈大人啊,您不知道!这资料库要是封了,您可知道天下有多少人的档案不能入库?到时候丢了一份,那就是一家老小的命啊!”
别看朱蒙是个武将出身,但久立朝堂,这演戏的功夫真是不错,这几句话说出来,俩眼圈都红了,眼瞧着泪水就要往下淌。
看到这一幕,陈志斌反倒被他弄得有几分哭笑不得。
什么事,他都知道,朱蒙装模作样根本不可能瞒住他,朱蒙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不想让赵飞扬彻查下去。
只是兵部目前存在的问题,关系到了天下安稳。
自打陈志安接手兵部后,自己曾几次和陈志安提起这件事,希望他能够让兵部的人收敛一些。
他每次说,陈志安都答应得很好,就是到了执行的时候,就不见动静了。
这一次,他实际上也想借用赵飞扬的手,清理一下兵部,当然,还要为陈志安留下几分
情面来。
掌管天下兵马的地方,藏污纳垢已经足够久了。
深吸一口气,陈志斌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总而言之这是陛下的意思,封闭档案库势在必行,你若说害怕档案上出问题的话,本官可以把内阁的库司拿出来几个给你,作为暂时储存之用,本官相信赵军门也不会封闭仓库太久的不是吗?”
说着,他转向赵飞扬,在询问他的意思。
瞧了瞧陈志安,赵飞扬颔首言道:“这是当然的,本督封闭仓库之后,立刻就会派人会同户部官员,对察卷宗,核对无误之后当立刻解封,本督也是为了陛下做事,绝不敢耽误国事。”
“你为什么不早说?”
朱蒙转口也够快的,一见无法阻拦了,他马上把责任推卸到赵飞扬身上,“要是刚你就这么说的话,也不至于来这一出了;那行,就按照陈大人说的,我们两部今日做个交接,明日一早,就请大人前来封闭档案吧。”
“明天?”
赵飞扬咋舌而笑,把天子剑点在朱蒙的肩膀上,“本督今天就要封库!给你一天时间,你要干什么?再弄几只硕鼠出来把所有的档案卷宗,啃上一遍吗?”
他的话,朱蒙心里清清楚楚,只是陈志斌听的有些恍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