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有命,人有终时,吾为帝王,亦是人主,不脱轮回;吾之圣躬渐入沉沦,只恨大梁盛世未开,边患未除,不能恩泽后世,实乃吾之心伤。
“国不可无君一日,唯太子贤良龚孝,可继大统,只是年少君王苦涩,须得贤辅,故此吾热设此书,传于陈氏皇后,以令朝堂;其一,当擢外戚有用之人,团而成能,助幼主之固。
“其二,当复用谪贬之老将苏定方,以此示新朝君王恩德,可收其心,此将能征惯战,可为股肱。
“其三,当助朝臣结党,臣子党争,则不争之于皇权,不伤及于君王。
“其四,需擢拔俊杰以新更老,徐徐瓦解两朝臣、三朝臣之权,加之以时日,不得急躁。
“其五,理内政,少征战,固守疆土,安民储备,或五年,或十年、二十年,待国家钱粮充足,兵甲烁烁,方得讨四方之疆土,征八荒六合之未知,定朝堂,开天下,成盛世兴茂。
“此诏书,为吾亲笔,凡我大梁之臣,赵氏子孙,见之必遵从,逆者,陈氏皇后当以此诏兴天下之兵马共讨伐之,上天入地,不诛,不得
收兵。逆者,亲族不入宗庙,外臣暴尸荒野,绝九代门庭。大梁英晟平皇帝,赵豫书。”
一番宣读,赵一凡如雷击定,几番平复方才恍然,看着陈太后,瞧着她手中那捧圣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心中激荡胜过四海巨浪。
“一凡,你什么都不要说,这是你父皇留给我的,今日娘将它交给你,此遗诏,只能使用一次,你一定要想好,在什么时候拿出来,此诏书公之天下之时,就是此诏废弃之日。娘什么都不必说了,日后也尽量不再打扰你,若你有一日想清楚了,帮娘弥补了往昔之过错,娘,会一直等待那一天。”
说着,陈太后将遗诏交在他手中,这份千钧之物,对于赵一凡来说,意义非常。
深吸几口气,他将遗诏收好,三拜九叩起身,看着陈太后许久许久,忽然问道:“母后,除了这份遗诏,你手中,可还有其他先皇之物?若有的话,便一并交给朕吧!您当知晓,先皇有训,后宫不得干政!”
震惊!
骇然!
此时此刻,看着赵一凡这副模样,陈太后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自
己的儿子,她不相信这是当年那个天真稚子。
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让自己的儿子对她说出这些话来?
这一刻,陈太后忽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女人,最悲哀的母亲,恍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已不能再面对这个孩子了……
昨夜风雨昨夜事,今日太阳升起,便是全新的一天。
赵飞扬、罗通升职,自然要去为皇帝办事,这两天可是把赵飞扬给累坏了,四处交接,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还不等他和苏雨萱从梦里醒过来,赵一凡的密旨就到了。
这样的事,当然只有李公公才有资格来做。
进入小楼中,苏雨萱等人全部退出之后,赵飞扬当即跪倒口称询问陛下安康。
李公公一抖袍袖,将他扶起,“赵军门,您这样,咱家可是承受不起的,陛下与您兄弟相称,说起来咱家还是您的奴才呢。”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赵飞扬顿时惊醒,连忙又要跪倒,李公公却将他托住,就这一下就让赵飞扬心中猛缩一下。
他已经是内力高手的巅峰,罗通前些日子进入化境,按说一般的将军、侍卫都不是
他的对手,刚刚那一下他用力太猛真气震动,那一下势大力沉,他一个太监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扶起。
当他的手托住他手肘的瞬间,一股升力直接将他带了起来,不是化劲境界,绝对做不到!
“李公公竟如此可怕……”
心中惊骇的同时,赵飞扬绝不会表现在脸上,没有抵抗,他随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因为他刚刚是无心之行,李公公也没有发觉。
“您这是干什么,咱家说了个笑话,瞧您呦。”
李公公说着,掩面而笑,与此同时对他言道:“赵军们,今日咱家是给您来送钱的,陛下说陌刀铸成,您送入宫中的已经检视过了,威力无穷,实乃神器,陛下的意思是,给您足够的经费,再铸两万把。”
“两万?”
赵飞扬一惊,看着李公公,有些难以置信道“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以现在国家的财力,能够支付吗?”
“陛下说能,那就能。”
说着,李公公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兑券来给他,“这些钱,都是大内的银两,还有很多田地宅子的契书,有了这些,军门想要锻造出两万把陌
刀,不是问题。”
看着李公公手中的东西,赵飞扬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局势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公公,臣知道了,请转告陛下,这陌刀,臣穷尽心血,必在六个月内完成。”
“好。”
李公公一甩拂尘,把那一沓子东西塞给了他,还道:“军门,陛下还有一句话要老奴转达。这两万把陌刀,内卫可用五千,天门坪可用一万,内禁、殿前、仪仗用两千,剩下的陛下要封存起来。”
“封存?”
赵飞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