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铁刃山中。
罗通打点好了行囊,站在一旁等候。
赵飞扬则双膝跪地,朝大师伯磕了个头。
“老白,虽然您不肯承认是我的师傅,但日后,我必会以师傅之礼待您!”
“行了行了,别整些矫情的。”
大师伯优哉游哉地挥了挥手:“不早了,你和罗通出去吧,铁刃山就在这儿,你们可要想着来看看老白。不过再来可别空着爪子来见我,老白喜欢吃莲花糖,记清楚了,别说到时候老白骂娘。行了,滚吧!”
说着,大师伯已拉着铃铛转身而去。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转身的刹那,铃铛眼底深处,竟闪过一丝焦急与难舍。
随后,她咬咬牙,挣开大师伯的手,转身朝赵飞扬奔去。
“师兄,这是给你的!”
不知不觉间,她已改变了对赵飞扬的称呼。
“这是……”
赵飞扬愣了愣,伸手接过,翻开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诗集。
而诗集扉页,用朱笔写着几行大字。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
赵飞扬一下子有些凌
乱,抬头看向铃铛,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
赵飞扬心底一颤。
这种感觉,是他和苏雨萱之间,从未有过的……
这妮子,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赵飞扬震惊地想。
铃铛脸颊羞红,嫣然一笑:“师兄,保重!”
言罢,便捂脸转身,朝着大师伯飞跑而去。
“保重……”
下意识默念一声,赵飞扬回过神来,收整了一下纷乱的心绪,站在原地许久,才与罗通一同转身离开。
但先他们一步的,还是他让罗通放出去的信鹰,只见那双飞翼划过长空,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赵飞扬与罗通远去。
大师伯转眼看了看铃铛,只见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女儿,此刻已是满脸忧郁。
“唉,女大不中留啊!”
大师伯无奈地拍拍额头,随即负手朝前跨出一步,远行至数米之外。
与此同时,一句话飘荡至铃铛耳畔。
“他已是有家室之人,你若跟了他,只能做妾,你且想好,再去不迟……”
“爹爹,你……”
“想好,再决定去留。”
“我想好了!”
没有任何犹豫,铃铛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脸上破涕为笑,朝大师伯躬身一礼:“女儿多谢爹爹
成全!”
……
皇都郊外,赵家粮行。
此时此刻,这往日里客来人往之地却已被官军、衙役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龚长林、卢天明都在,二人皆是眉头紧锁。
赵雪儿在一旁同样如此,娇俏的脸蛋上多出一抹担心。
兴师动众,本非赵雪儿所愿,奈何无论天门坪还是顺天府,在接到她的传信,来到现场之后,皆不约而同如临大敌。
不为其他,只因尽早她粮行门上,被人用刀刻下了一颗巨大的光芒外放的十二芒星。
赵雪儿不知道其中含义,但是龚长林和卢天明都非常清楚,这个标志,代表着“暗星”——那个庞大的杀手组织。
这说明,暗星已经找上门来了。
而且,已经将目光转向了赵家之人!
……
“公子,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啊。”
山道上,离别的苦涩已成烟云,这个问题罗通已憋了一路,见此刻赵飞扬情绪稍好,他才问道。
“什么境界?”
赵飞扬思索片刻:“应该是内力高手,差不太多。”
“是吗?!”罗通很惊喜的看着他,“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公子再出去,我也能多少放心一点,公子如真已进入内劲境界
,那么能够伤到你的人就不多了。”
赵飞扬也很高兴,他心里很清楚,要不是大师伯在强行打通他十二经络之时,为他灌顶,只怕他绝不会有现在的进境。
内力高手,对他来说,这曾是多么遥远的称号啊……
“行了,咱们快走吧,赶回皇都去,一个月了,还不知道天门坪有多少事儿等着我呢。”说着,赵飞扬一扬马鞭,那坐骑仿佛能理会主人心意,把四蹄撒开向山下而去
“公子,等等我!”
一催坐骑,罗通忙也追了上去。
……
翌日,皇都郊外,赵家粮行。
两天了,粮行就这么一直被官军和衙役团团包围,一开始还好,百姓们介于官军的威慑不敢上前,可是时间一长,人们可就都猜测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全在议论这赵家粮行,到底怎么了。
站在粮行院内,看着远处围观的百姓日益增多,雷开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说驱赶那是肯定不成的,可他们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他们也真是闲着没事干,都跑着瞧热闹来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