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轿。”
送韩直离开后,陈志安脸上笑容迅速散去,变得有些阴沉。
最近些时日,他这位兄长也不知道怎么了。
位置坐得比他高,手中实权比他大,不帮陈家巩固地位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着去帮政敌!
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此乃国家计……
当真是老糊涂了!
“不行,今晚我得好好跟他谈谈!”
陈志安下了决心。
“老爷,去哪儿?”
“兵部尚书府。”
阴沉沉地说完,陈志安便直接坐上了轿子。
很快,轿子在尚书府门前停下,陈志安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直接敲响大门。
一名小厮伸出头来,见到来人,连忙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去。
“你家老爷可睡下了?”陈志安一边快步疾走,一边问道。
“未曾睡下,老爷现在还在书房。”小厮回复。
“呵,他倒是操劳。”陈志安嘲讽一声,“我在厅堂等着,你去通报,就说内府总司求见。”
“是,大人稍待,小的这就去。”小厮连忙领命而去。
“兄长啊兄长,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能再放任你胡为了……”
陈志安眯着眼,眼
神深处闪烁着凶光。
言罢,他抬起茶水来,想喝一口,却发现茶已凉。
“什么玩意儿!”
啪一下扔了茶杯。
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厅堂门外,才出现一道魁梧的身影。
来人还未进门,声已先至。
“哈哈哈,治安来了,也不提前令人通知为兄一声。”
陈志安站起身来,阴郁的脸上,立刻转变,浮现一抹笑意:“兄长可是大忙人,没有重要事,我也不敢叨扰不是?”
“你这是哪里话?来来来,坐,阿福,快去沏壶茶来。”
陈志斌支开下人,扶着陈志安双臂,让他坐了下来,自己也去到了主位上。
“吾弟找我何事?直说无妨。”
陈志斌脸上,少有地露出笑容来。
陈志安与他同父异母,两人自小也一块长大。
只不过,陈志安喜文,他更擅长武。
陈志安善谋略,而他则更心直口快一些。
也许正因如此,二人步入朝堂之后,政见纷争也越来越多,这便导致,两人虽名为兄弟,但关系却极差。
像今晚这种窜门的事,则更是少见了。
一心想着修缮与陈志安的关系,见陈
志安主动来找,他自然高兴。
“不瞒兄长,弟此次前来,的确是有要事与兄长商讨。”
说到正事,陈志安的脸色再度变得阴郁起来。
“哦?何事?”陈志斌问。
“苏家之事。”陈志安道。
“苏家?”陈志斌楞了一下。
“不错,正是苏家。”陈志安重重点头,“苏定方此刻已经被围困,而苏恒也陷入绝境,他家女婿也领兵出征了,现在正是一举扫平苏家的大好时机,不知兄长作何打算?”
“此事不可。”
陈志斌话音一落,陈志安脸色更加难看。
“兄长莫非是想看着苏定方归来,与他女婿合斗我陈家不成?”
陈志斌摇了摇头:“朝权之争虽然依旧飘摇不定,可我以为,我陈家不该在国难之际剪除异己。”
“国难?怕是有点骇人听闻了吧?”陈志安不屑摇头。
几个判兵乱子,谈得上什么国难?
“那可未必。”
陈志斌表情严肃起来,“叛军的势大虽然强大,却还不足为虑。真正让我忧虑的,是外族的骑兵……最近匈奴人,很不老实啊。”
“那又如何?”陈志安依旧不为所动。
陈志斌眉头皱起:“
匈奴要是作乱,就将动摇我国根基,治安,你莫非连这也不知道?”
陈志安依旧冷笑:“不是我不知道,而是如此良机,十年难遇!只要我们扫除苏家,以后整个大梁朝堂便可齐心协力,到那时,对付区区匈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错了!你以为,匈奴人那么好对付?”陈志斌冷笑,“我且问你,一旦苏家倒台,到时匈奴入侵,你让谁去领兵抵抗?你?我?还是陈家那些废物?”
气愤说罢,陈志斌重重叹了口气。
“志安,我不是不为陈家考虑,但是,如果连大梁都塌了,我陈家,还有存在下去的希望吗?”
“那兄长是坚持不动苏家了?”陈志安斜眼看着陈志斌。
陈志斌摇了摇头。
“好,不动苏家可以。但是这次,只借机除掉苏恒,这总可以吧?”
陈志安退了一步,依旧冷眼看着陈志斌。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陈志斌还不答应,他便回去向老祖禀明,让老祖向太后施压,罢了他的兵部尚书之位!
“苏恒?这倒是无妨。只不过,单凭那些罪名,他还罪不至死。”陈志斌皱着眉,但终于松口。
陈志安
阴冷一笑:“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