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
赵飞扬此时还是恍若梦中。
皇帝赵一凡笑道:“状元公,你看朕的书房如何?”
赵飞扬忙道:“陛下的书房,在下怎可以评说?”
皇帝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飞扬兄,朕虽然是皇帝,可此间并无第三人,你我需以兄弟相称!”
“这……”
赵飞扬有些犹豫。
赵一凡皱眉道:“飞扬兄,难道朕表明了身份之后,你我便不是朋友了吗?你英才天纵,怎也会被俗套东西所绊?若是如此,朕,恐怕还真看错了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
赵飞心里想着,遂躬身行礼:“既如此说,陛下,先受我一拜。”
后再起身时,他已恢复往常的样子,仿佛他眼前站着的不是大梁的皇帝,仍然是他相识的那个赵一凡。
“这才对。”赵一凡大笑,“以后若不是在人前,你我便还是兄弟相称,我也不自称为朕,飞扬兄也不要自诩为臣。”
“好!”
赵飞扬答应的痛快,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如今皇帝待他如此,所重是其才学胆量,和一腔热血。
但朝代兴衰更替,君臣关系也如此。
他可没忘记刘邦和老朱的故事……
赵一凡此刻亲手为他斟茶。
二人落座后,赵一凡又道:“飞扬兄,我们此时坦诚相待,我在你的卷子里看出了你
胸怀大志,我有意助你成就大业,你觉得怎样?”
“若如此,赵恪谢陛下!”
赵一凡微微一笑,继而道:“可如今外戚势力之大,恐怕已经超你想象,朝中臣公七成归属其下,各边镇将领态度暧昧不明,之前朝内能够帮助我的文勋武爵,以苏、程二人为首,但人员不多,且官职低劣者居多;而今苏将军征战在外,程大人前夕又被陈氏构陷,左迁礼部,我身边,几乎没有可用之人了。我实话和你说了吧,现在朕这心里头,乱得很。”
“陛下并非只在坐以待毙吧?”
赵飞扬皱眉,“外戚虽然势大,可他们仍然还是大梁子民,况且我相信太后那边虽然现在掌控朝权,但她总不会眼看陈氏之人僭越。”
“为何?”
“陛下若是陛下,太后则仍然是太后,一旦陛下不再是陛下,太后难道还会是太后吗?”
话虽然拗口,但其中意思却很明白。
赵一凡微微点头:“此言不差,只是外戚要是一直干扰朝政,我大梁,迟早得出大问题。”
赵飞扬不置可否:“其实在下倒觉得,眼前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先取得那三成臣公的支持,而且陛下一定要亲自掌握兵马。”
“掌握兵马,谈何容易。”
赵一凡叹了一声:“如今兵、刑二部、京畿卫戍司连同三法司都在外戚控制之中,虽
还有禁军、金吾卫,只是两方实力相差太多。此二者加在一起不过八千人,而那京畿卫戍司的直属兵马,足三万余众,我如何与他们抗衡?”
“话虽如此,但陛下为何不组建一支直属陛下的队伍呢?”
赵飞扬的想法非常大胆:“若是在下记的没错,陈氏虽然控制兵部,但实际上都是文职,武官也大多数都在京畿或附近任职务,并无远镇一方的大将军。”
赵一凡无奈:“可是只有掌握兵部,才能节制天下兵马的调动。”
“话虽如此,但是……”
赵飞扬轻蔑一笑,“他们如此部署,虽节制了兵马,却等于自动放弃了对军队的直接控制权。只是陛下尚不能确定边镇将领们的态度,如若他们都是忠于陛下的,那么兵部的节制就等于是一纸空文,再者若他们归属陈氏,但众将远在他方,真生突变的话,只要陛下可以控制住京畿卫戍的安全,那么将领们必然不敢妄动。”
赵一凡眼睛微亮:“的确如此。”
“陛下,这只是假设而已。”
赵飞扬笑了笑,继续道:“其实如果部署得当,并不见得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依你所言,我应当自己创立培养一支队伍,以他们作为基点,平日令他们隐匿行踪,但关键之时,当作制胜奇兵?”
赵一凡看着赵飞扬,略带思索地问
。
“没错。”
赵飞扬抚掌,站起身来,“而且在下并不担心太后那边会违背陛下意愿,因为她有理由要保住陛下,权力和皇位是不一样的,真正令人忧心的,还是那些外戚臣属。”
“兄之言,与我心中所想无二!”赵一凡激动不已。
他果真,没有看错赵飞扬!
“所以眼前,陛下建立一支自己的队伍,已势在必行。”
“不错,这样可谓一举两得,既拱卫京畿安全,又扩充大梁军力,更是一支致胜奇兵。”
赵一凡憧憬道,片刻他忽然看向赵飞扬:“只是还有一节,如此骑兵当由何人掌握?毕竟利剑双刃,务须小心才是。”
赵一凡的语气,饶有意味。
赵飞扬此刻却又笑了出来……
皇帝所忧,他心中清楚非常,并且连应对之法,也早已备下。
“陛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