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倒是说两句啊。”
逢纪拉了拉郭嘉的衣角,征询他的意见。
郭嘉笑了笑,朝袁绍抱腕道:
“公则兄说的是也。”
“嘉除了会背点书以外,平时就爱喝点儿酒。”
“除此外更是别无所长。”
逢纪低眉,捂住胸口。
暗道你这酒徒真是要气死我啊。
郭嘉面对众人嘲笑的目光,忽然话锋一转道:
“然我也想对公则兄点评两句。”
“不知尊意可否?”
众人都知道有好戏看了,全都将目光投向郭图。
郭图眼珠骨碌碌一转,冷笑道:
“那不知奉孝要如何评价我?”
郭嘉斜瞄了他一眼,旋即说了八个字:
“曲辞谄媚,交乱懿亲。”
郭图听了,脸色大变。
这话一针见血,正中了他的痛处。
“你你你……你……”
郭图忙向袁绍辩解道:
“袁公明鉴,他诽谤我啊。”
“他诽谤我!”
袁绍眉头紧皱,郭图乃是他的宠臣。
这个郭嘉胆大妄为,竟然敢当众辱骂于他。
正要发作,逢纪忙站出身来,向袁公请罪道:
“袁公息怒。”
“昔年文王不以姜尚老翁之身,而拜为军师,故而天命归周。”
“高祖皇帝不以韩信低贱之身,
而拜为上将,故而成就帝业。”
“望袁公忍小忿而存大义,为天下贤士做个表率。”
逢纪巧舌,袁绍好面。
他到底还是忍了。
为了给天下人做出一个胸怀开阔,礼贤下士的明君形象。
袁绍乃对郭嘉道:
“既是元图再三保你。”
“汝可为我之客卿,与众人共谋大业,同商政事。”
“不可再妄言,恶意中伤他人。”
“否则绝不轻饶。”
旋即便令人为郭嘉赐座献酒。
郭嘉却是皱了皱眉头,转身欲走。
逢纪见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在他耳边低声叱道:
“郭奉孝你别太过分了。”
“袁公已经为你让步到了这个地步。”
“你还想怎样?”
郭嘉凝神,沉吟了半晌。
旋即正色道: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既然袁公不识贤才,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留在此地?”
郭嘉这样已经算是谦虚的表现了。
要是在狂一点儿。
他就会对袁绍说,我不是针对你的手下。
但是在座各位确实都是垃圾。
而你袁绍却把我和这些垃圾分到一起。
那我还有留下的必要么?
逢纪苦口劝道:
“英雄展名岂可急于一时?”
“不是人人都是高祖、文
王,哪又这么容易遇上个慧眼识金的明主?”
“奉孝且先留下,权且侍之。”
“如若果真不能扶,再去不迟。”
郭嘉听得此话,只好叹了口气。
向袁绍谢了恩。
闷闷不乐的坐在席上喝酒。
酒至半酣。
袁绍忽然停杯驻盏,问众人道:
“诸公,如今北方之地,群雄并立。”
“我身居渤海,实乃更有进展。”
“诸位以为我该如何做,才能在众人之中展露头角呢?”
郭图率先站出,抚须笑道:
“袁公明鉴,图以为北方之地,对我等威胁最大的便是公孙瓒。”
“其数次兵陈界桥,实有南下之意图。”
“故而剿灭公孙瓒乃是当务之急。”
“然后便是赵云,其近来夺冀州之地,加之手上又握有天子。”
“其势实难撼动也,不可轻图。”
“凭借袁公与其交情,大可利用此关系。”
“与他联手共击公孙瓒,乃为上策。”
袁绍听了连连点头,道一声有理。
逢纪是郭图的死对头,他肯定不希望郭图把自己的风头给抢了。
也出列向袁绍谏言道:
“冀州殷实,加之是王业所在。”
“倘若赵云在河北做大,为之奈何?”
袁绍忙问:
“那
依元图之见呢?”
逢纪嘴角一扬,道:
“赵云手上有天子,我们手中也未尝不能有啊。”
众人一凛,不解其意。
袁绍却是皱了皱眉,道:
“元图是想说刘虞?”
逢纪哈哈一笑,道:
“正是此人。”
“幽州刘虞乃是汉室宗亲,继承帝位名正言顺。”
“加之其倡导仁政,深受百姓爱戴,可谓民心所向。”
“如果袁公肯扶其上位,不就多了一个能对抗邺都刘协的筹码了么?”
袁绍听了点点头,又道一声有理。
郭嘉却是哈哈大笑道:
“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