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郎下完令再次忙碌。
一遍遍擦拭,直到纳兰朴树胸前隆起彻底消失,肌肤差不多恢复了原来色泽,才停止了放血,收起了三棱的大针,将纳兰朴树胸前的针一一收起。
最后一枚金针刚刚起出,纳兰朴树就长嘘了口气,跟着睫毛颤动了下就猛地坐起。
“别动!”封郎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低喝一声。
纳兰朴树身体一僵,要抬起的手顿住了,眼睛随之睁开,慢慢转头看向了封郎,看到封郎得一刻,神情松了松,刀肌肉却还是一直紧绷着,没有放松。
“结束了。”封郎知道这是战场后遗症,神经紧绷中会下意识发动攻击,所以声音极为平静的说道:“老者已经击毙。”
呼。
纳兰朴树闻言吐出一口浊气,浑身一软,绷紧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人也倒了下去。
“赶紧运功打通瘀滞的气脉。”封郎一把扶住了他,低声说道。
纳兰朴树也知道这会不能躺着,上半身没穿衣服,他知道一定是封郎为他救治过。
所以,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挣扎着坐好,摆出跟封郎练功不一样的手势,慢慢的进入了修炼状态。
感受到纳兰朴树气息平稳了,封郎这才站起走向通道外。
他走到左右分开的区域,云雀
和哈日图抬着狐狸,飞鼠拄着简易拐杖也出现在了视线里。
封郎慢慢的迎向了他们,脸上却非常的平静。
打头的飞鼠慢慢站定,身后的云雀和哈日图也站住了脚步,放下了狐狸,四人排成一排。
在封郎站定脚步的一刻,飞鼠大吼道:“敬礼!”
云雀,哈日图刷的一声,一个标准的军礼,三人站立笔直。
封郎同样一个敬礼。
这不是什么作秀,这是只有他们彼此才明白的感情流露。
他们胜利了。
也只有经历了战斗,才会明白他们胜的有多辛苦,能活着,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幸运。
“和尚在运功疗伤。”封郎在飞鼠喊完礼毕,平静的说道。目光扫过云雀,点了点头,连续几个手势。
得知纳兰朴树可以说无碍,包括看到手势的云雀都松了口气。
实力悬殊的一战没有一个牺牲,连飞鼠他们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他们还不知道封郎最后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战,但看得到他浑身是血,满脸大战后的凝重。
封郎目光没有在云雀身上过多停留,上前给狐狸号了下脉,知道他这是自我保护性休克,确认没大碍后,抬起头边做手势边说道:“把狐狸抬里面去。”
“是!”
哈日图和云雀先后领命
。
跟随着封郎走进里面,看到满地人影,却无激战痕迹,几人还心里疑惑。
大战到底在哪,有多少人?
可当他们进入最后门户,进入纳兰朴树所在的一刻,从门口的尸体,满地的血迹,到里面满地弹壳,再到一地完整或变形的尸体,满地碎屑,还有那硝烟虽然散去,味道依旧在的战场气息,飞鼠哈日图还有云雀动容了。
站在满地血浆已经略微凝固的大厅里,看到纳兰朴树上身赤果闭目练功,看到纳兰朴树的血河斩插在他不远的墙壁上,几人呼吸都为之不畅。
战况的激烈不难看出,他们是经过了殊死血战才险胜,战斗的激烈程度不用那些弹壳也足以证明了。
封郎听到身后脚步停了,回过头来连续几个手势。
哈日图个云雀一顿,快速跟上,飞鼠也尽量轻声,默默的跟在身后,进了没有鸟语,但真的有花香的洞室。
不过几人震动不大,他们都还没有从外面的惨烈画面回过神来。
“飞鼠留下照看狐狸。”封郎站定脚步说道。
“是!”飞鼠一挺身,应声领命。
“你们俩……”封郎刚要下令让云雀哈哈日图跟着打扫战场,身体一晃,在云雀俩人放下狐狸得同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队长!”
“封郎!”
哈日图,云雀,飞鼠几乎同时惊呼。
哈日图和云雀更是一闪,就扑向了摇摇欲坠的封郎。飞鼠也拄着拐奋力奔来。
彻底安全了,封郎心神一松,一口鲜血喷出人就摇摇欲坠,面如金纸。
瓷瓶的毒药对他无用,之前的战斗,包括肩头挨的一脚都没有大碍,但瓷瓶的撞击力量太大,老者唯恐瓷瓶不碎,几乎用尽了全力,他不亚于挨了老者重重的一拳,没有倒下全凭着信念的支撑,这会伤势彻底爆发。
“封郎!”
“队长!”
云雀和哈日图一把就扶住了封郎,焦急的喊着,就试图检查他的伤势。
“不要紧。”封郎使劲眨巴了下眼睛,强忍着阵阵的眩晕,说道:“内伤,不要紧。”
“别说话。”云雀没有丝毫的哭腔,就算听不清封郎说啥,依旧声音清脆的说道:“赶紧坐下。”
说着快速掏出药瓶,在飞鼠扑来帮着搀扶的一刻松开手,打开药瓶就倒出了三粒药丸,一把填进封郎嘴里。
封郎听话得慢慢坐下,含住哈日图递来的水壶吞下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