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山,游枫林采插茱萸。
慕容怀带着江清月寻到了一处小池塘,池边小亭子烹茶品茗,还能瞧着池子里刚放进来没两天的锦鲤别生一番趣味。
“容怀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么多娇嫩的皇菊,究竟是怎么运来行宫的呀?”
江清月往池子里撒着鱼食,坐在池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晃悠着两条腿,逗鱼逗得不亦乐乎。
亭内,慕容怀负手而立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神色也难得一见的轻松。
“颠簸的官道难行,还说不定会有人打劫,所以我直接运皇菊走的水路。”
“既绕过了不想让我好过的土匪,水路也更稳当些,皇菊损坏也能大幅度减少。”
“顺着水路运到行宫背后的一处高崖,再由吊板运上去,便能顺利送入行宫。”
江清月停下了晃动的双腿,歪头看去听得格外认真。
“只是就算走水路,运输途中也不免会有损坏,所以我还命人还采购了附近不少村民家中的菊花。”
江清月往池水中扔了一把鱼食说道:“这也行吗?”
“自然可以,农户家的虽不是皇菊,但胜在比宫中温室花房的要更具野性色泽,掺在宫里的皇菊中挤得簇拥些只会更好看,且除了花色微淡,也分辨不出多少不同。”
江清月抿唇问道:“皇上可曾问过?”
慕容怀摇了摇头,抬手摘下她头上落下了一片茱萸花叶,“不曾,父皇并不在意我如何处理,毕竟这苦差事只是他顺着皇后的意,用来为难我的。”
江清月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皇后一计不成,定然还有下一招。”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江清月一脸惊奇地回头看去:“容怀哥哥还有会担忧之事?”
慕容怀认真看着她,目光中多出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我担忧之事,可太多了。”
“嗯?那容怀哥哥还担忧什么?”
小姑娘的不假思索让慕容怀心中一软,神色更温润了些。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可否请阿月帮帮哥哥,让那皇后别再找我麻烦了。”
江清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那就下毒,把她嘎了?”
慕容怀似乎被风呛了一下,闷咳两声:“倒也不必如此一绝后患,日后还有她活着的用处。”
江清月又低头思索了一下:“那就等我寻个机会给她两针?中风,偏瘫,或者起疹子?”
看她认认真真帮自己想办法的样子,想出来的还净是这些点子,慕容怀此时只觉她当真可爱。
“可否有方法,让她尽早被太医诊断出再无可能生育?”
慕容怀面上挂着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这话一出,江清月下意识警惕地看向无人的四周。
“可以倒是可以。”
江清月思量着可行与否,斟酌说道:“但就是有些麻烦,还有些费时间,我向玉妃要了皇后宫中主殿的香灰,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做些手脚。”
“需要多久。”
江清月颦眉:“若是剂量大些,定然会快,但也更容易暴露,不太好收拾干净尾巴。”
慕容怀敛眸沉思,还没说话,又听小姑娘问道。
“容怀哥哥可是很急?”
慕容怀目光阴冷了一瞬:“贤妃的孩子不能出世。”
江清月不解地看向远处微风摇动的枝桠:“可贤妃的脉象根本就不是有孕。”
“贤妃打算狸猫换太子。”
江清月瞬间睁大双眼。
慕容怀看向神情中透着可爱的小姑娘,继续说道:“御龙卫抽丝剥茧,发现贤妃的远房堂哥在彭城一处庄子上,养了六个有孕的女子,月份几乎都是两到三个月。”
江清月先是惊讶了一会儿,而后不可思议地笑出了声,“这贤妃娘娘,她也是真敢想敢做,当真刺激。”
“正因如此,贤妃必须小产,后宫中只有皇后能暗中动这个手。”
慕容怀面容冷肃下来,不带丝毫温度。
“皇后一直喝着调养身子的坐胎药,她年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先前小产加夭折了那么多个孩子,她还是想继续生。”
眼下贤妃传出消息有了身孕,若皇后这个节骨眼上绝经的话,多半年会发疯吧。
江清月这般想着,眼中渐渐浮出想看好戏的趣味。
突然想到什么,江清月眉心微紧:“可太后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若太后知道了贤妃所想呢?”慕容怀运筹帷幄,未来会出现什么岔口都在他掌控之中。
江清月眼睫如蝶翼上下一颤,不由得轻轻鼓掌两下。
“容怀哥哥,不愧是你。”
身为皇帝的生母,又是真正坐镇后宫的定海神针,太后自然希望皇帝的孩子越多越好。
若是知道皇后在不能生育后要害贤妃的孩子,太后绝不会坐视不管。
可若是太后知道了贤妃根本就没有身孕,又或是知道了贤妃不仅没有身孕,还打算空手捉只狸猫换皇子,那太后自然更容忍不得。
此时若是再来个人帮她除去,太后定然端坐高堂,静看皇后要如何动手。
此计只在于如何巧妙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