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劝你,还是莫要轻举妄动。”
无风而过,何坼按着胸口想要抬头,可脖子上横着的利刃迫使他动都动不得一下。
一旁的小厮早就被劈晕了。
“你们、咳咳咳,你们是谁?”
何坼暗中运调着体内紊乱的内力,时刻准备奋起反击。
“小郡王勿怪,今日只是我家主子的见面礼。”
“见个屁的面!我见着了吗!他谁我都不知道!”
云宁挑了挑眉,属实没想到这小郡王居然也是个不拘一格的性子。
何坼自知以一敌二胜算渺茫,叹了口气,“我自认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你们可是寻错了仇?”
云生手上的利刃压了一下,“给小郡王个忠告。”
何坼咬了咬后槽牙,“愿闻其详。”
“令尊若是将主意打到不该妄想的人身上,只怕令尊的一条命,是不够偿的。”
何坼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思索一二,周身压力便如潮褪去。
翻身而起,顺好体内紊乱的内力后,何坼看着对面已经没了人影的屋顶,眉头紧皱。
“有病吧!打主意的是我爹,你们来吓唬我算怎么个事啊?”
“再说了,我又不知道我爹打的什么主意。”
“有病吧!”
骂了两声还是不解气,可打又打不过,何坼只能闷头吞下这个亏。
——
寝宫内,江清月看着对面一身夜行服大刀阔斧坐姿的慕容怀,不可置信地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容、容怀哥哥?”
“怎么?换身行头就认不得了?”
寝宫内昏暗一片并未点灯,江清月努力睁大双眼,企图在黑暗的空间内看清榻上坐着的人。
“这么晚了容怀哥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哥哥还不能来了?”
江清月嗓中一噎,唇瓣开开合合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总觉得今天的慕容怀火药味特别浓。
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
“咳咳,不是不能来,那什么,我给你烹茶。”
江清月说着打算下床,结果推着床边帷幕双脚落地时突然发现,此时的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寝衣。
手臂猛地抱在身前,慌忙地重新缩回床上,探头隔着帷幕看了看榻上的人,江清月为难地犹豫起来。
“容怀哥哥,我,我”
“嗯?怎么了?”
慕容怀原本并没有看着里间,哪怕坐在离床仅有三尺远的榻上,他也下意识偏着头,目光毫无目标地散在外间的屏风上。
听到江清月的声音,慕容怀回过头,夜视能力极好所以小姑娘满是防备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思及她在顾忌什么,慕容怀骤然起身朝外走去。
“并不差你一杯茶,安生歇息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江清月疑惑地抬头看去。
大半夜莫名其妙跑过来,又什么都不说就走,为的就是吓唬她一下?
百思不得其解,江清月叹了口气重新躺下。
夜已深,连着两日赶路的疲惫涌上,不多时沉沉睡去。
寝宫外,慕容怀看了一眼依旧灯火通明的隔壁,抬手重新将蒙面戴好。
再次翻身上了房檐,寻了个位置枕臂躺下。
位置刚刚好,既能看到隔壁院内,又不会叫隔壁发现他。
望了会儿天上繁星,慕容怀感受着身下殿内已经平缓的气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隔壁宫院才将灯烛尽数熄灭消停下来。
慕容怀鹰眸睁开,又耐着性子等了一炷香,这才带着云宁云生翻过墙头。
被留下的雨久蜷缩在阴影里抬了抬头,羡慕地看了一眼墙头,又重新躺回了隐秘的阴影中。
四皇子慕容晟才刚睡着没一会儿,觉在浅眠中,一阵磨刀霍霍声隐约传入耳中。
起初慕容晟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磨刀声停了一会儿,待他睡着后又开始响了起来。
这回慕容晟明显烦躁了许多,一把撑起被子把头蒙了进去。
结果这磨刀声不仅没小,似乎还越来越大,越响越近。
渐渐都要凑到床边了,慕容晟骤然清醒,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环视殿内一周,黑暗中空无一人。
慕容晟疑神疑鬼地重新躺下,但余光始终注意着床外。
等了许久不见那磨刀的动静再次出现,慕容晟松下一口气,自道是这两天赶路以至于累得出现了幻觉。
重新翻身睡去,这次磨刀声没再响起。
慕容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睥着床上的身影。
外头守夜的小厮早已被敲晕,云宁云生两人正无聊地戳着小厮的脑袋玩。
身后的屋门微风带过,慕容怀脚步无声走到两人身后。
“走了。”
三人身影如鬼魅隐入夜色,次日一早,除了九皇子慕容怀以及五公主慕容玥之外,所有皇子全都在早膳时问起自己守夜的小厮,昨夜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凡是昨晚守夜的小厮,无一不坚定摇头说不曾听见。
守夜人晚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