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从太后马车上下来时,还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等回到九皇子府的马车上之后,门帘一撂,江清月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还不敢笑出声。
“容怀哥哥,我刚刚、我刚刚哈哈哈哈。”
江清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过去事也没说清楚。
慕容怀掀起窗帘往外说了一句,马车渐渐便慢了下来,脱离大部队远远跟着。
“笑出声吧,别再给你憋着。”
慕容怀没好气地一句扔出来,顺手把江清月面前的杯子拿走。
“容怀哥哥,你,你别拿走呀,我渴了。”
江清月笑意还停不下来,朝慕容怀伸着小手。
啪唧一声,小手的掌心微微泛红,江清月吃痛地缩了回去。
“笑够了没?”
江清月高高翘起的嘴角不见落下,“嘻嘻,笑够了。”
慕容怀换过一杯才重新推过去。
“笑时饮茶也不怕呛着。”
江清月刚伸手要接,又被慕容怀虚晃一招。
“平复一下。”
江清月乖乖点头,深吸气后神色恢复如常,这才拿到杯子咕咚咕咚喝起来。
“喝饱了,也笑够了,说说吧,又干什么坏事了?”
慕容怀悠闲地靠在软榻上,鹰眸半抬地瞧着她。
今日略有些暖阳,车内又掌着温茶的小炉,所以慕容怀此时只着两件轻薄的外衫,里衣若隐若现。
又是一副往日少见的慵懒悠哉,一只手搭在窗边,闲散惬意不着左相地靠在软榻上。
发髻虽未乱,但束于脑后的青丝乱了几分。
神情温润中透着宠溺,细看似乎还带着几分逗弄。
江清月不自觉,便看得入迷了些。
容怀哥哥可真好看。
也不知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这般想着,江清月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
慕容怀窥见她神色变换,见她目光重新澄澈,这才起身坐正恢复了往日的正经。
“刚刚太后叫我过去,你猜我在太后的马车上见到谁了?”
江清月手中杯子还未放下,视线已经开始在茶几上扫视点心,眼神亮晶晶的灵动。
挑了一块山楂糕塞进嘴里,见慕容怀不出声,江清月催促道:“容怀哥哥,你猜嘛。”
慕容怀顺着她的意摇了摇头:“不知。”
“孝庄王长子,孝庄郡王。”
江清月又插了块甜丝丝的桂花糕往嘴里塞,只是语气有几分毫不在意,“孝庄王当年也是从边关退下来的,但与镇远老将军相比,功成身退的干干净净。只不过,有些太过干净了。”
“这次重阳,孝庄王因为年岁已高,所以没跟来行宫。”
“皇上准了?”
慕容怀点头,“从边关退下后,孝庄王便深入简出鲜少露面,所以他来不来,父皇并不在意。”
江清月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跟来的郡王有好几个,但唯独太后叫了他去凑热闹,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你笑的便是孝庄郡王?”
“是也不是。”江清月猛然回过头,一脸狡黠坏笑。
慕容怀挑眉,给她换了茶,静静等着她的后文。
“我在太后身边出了一会儿神,太后就揪着不放问我到底在想什么,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搪塞过去不成,突然想起了斜对面坐着的是孝庄郡王。”
“于是心生一计,让太后有了些误会。”
江清月笑得跟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双眼眯起,一肚子捉弄人的坏水。
慕容怀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心中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皇祖母误会了什么?”
江清月朝他娇矜看去,“太后误以为我倾心孝庄郡王。”
啪嗒一声,墨瓷杯盖落了声清脆。
“你说什么?”
慕容怀语气瞬间生硬,眼神中的平淡变得颤然。
“我略施小计,让太后误以为我心悦孝庄郡王啊。”
江清月的手腕瞬间被攥紧。
“嘶——疼啊,容怀哥哥放手,好痛!”
慕容怀指骨的力道一松,下意识垂眸看向被他攥红的那截细瘦的腕子。
江清月揉了揉手腕,撅着嘴一脸委屈地抬起头。
“容怀哥哥你怎么了?你这几天好不对劲。”
慕容怀敛眸,逃避着她的目光。
“你是如何,让皇祖母误会的。”
江清月吹了吹手腕,小声嘟囔:“就多看了他两眼,然后表现得害羞些而已”
慕容怀听见自己松了一口气,也听见自己焦躁的心跳逐渐趋于平静。
“你可还说过什么让皇祖母误会的话?”
江清月小嘴越撅越高,满脸的不高兴:“说了啊。”
慕容怀呼吸又急了几分,可江清月瞪了他一眼不愿再开口,直接坐到马车外的前板上吹风去了。
太后问她是否真的心悦孝庄郡王。
江清月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只说:早有耳闻孝庄郡王玉树临风,今日一见,确实风姿卓越。
就这一句,太后便抬手重重照着她的手臂拍了好几巴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