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久单膝跪在屋外的窗台下回话:“魏兴赫还派人悄悄给户部尚书刘峰潜府上传了消息,但属下偷听到,户部尚书并未搭理他。”
江清月被魏兴赫这操作都给逗笑了。
要不得是那刘峰潜成了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呢?
果真谨慎,不然魏兴赫此时已经把对方拉下水了。
“无妨,让魏家先寻一番生机吧,届时再将他们的希望一举掐碎,这才杀人诛心嘛。”
江清月唇角挽着不达眼底的笑,手中银针骤然弹出,钉在不远处的小木靶上,正中魏家两个字的中间嗡鸣作响。
“垂死挣扎的戏码,得再精彩些才有意思。”
剩下的几根银针纷纷飞出,江清月抽出桌上的一把轻匕,手腕一转扎入了另一个靶子正中。
靶子上贴着一人画像,赫然正是如今的户部尚书刘峰潜。
看着被直直扎入左眼的画像,江清月如哄睡般轻声喃喃,“别急,刘大人,你躲得了初一,你躲不过十五。”
窗外明月陷于黑压压的云中。
月光再明亮,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也是照不透的。
又过两日,盯梢的雨久传回来消息。
魏兴赫的确和宫内的一处联系上了,不过得来的消息不尽人意,魏老夫人知道后,急火攻心呕了血。
听到这,江清月感觉有些奇怪。
按照她的安排,是任由魏兴赫与婕贵人取得联系,届时再由婕贵人传出混淆的消息,逼魏兴赫不得不去寻求背后那棵大树的庇护或指点。
威胁也好,祈求也罢。
无论如何都得把户部尚书刘峰潜给捆在一条船上。
可此时却忽然出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差错。
“你是说,魏兴赫所见之人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
雨久点头,随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清月微微颦眉,声色严厉了些。
“还有什么,说!”
雨久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其实,魏兴赫见的那个小太监是属下儿时的师弟。”
江清月不过错愕了片刻,便一切都顺下来了。
深吸一口气,江清月起身,气势汹汹地朝着玉竹院走去。
“容怀哥哥可在!”
院门口的云宁眨了眨眼,随后江清月脚步不停地绕过他走了进去。
云宁和云生交换眼神。
云宁:主子又惹小姐了?
云生耸耸肩,抬腿给了雨久一脚。
云宁见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同样上去也给了一脚。
雨久捂着自己被轻轻踢了两下的臀部,满脸不解地瞅着两位前辈。
“为啥踹我啊?”
云生又是一脚,“你个呆子,主子给小姐铺的路,用得着你多嘴?”
雨久摸不着头脑地啊了一声。
云宁和云生齐齐仰天捂脸。
玉竹院西厢,慕容怀的书房。
江清月有两天没来了,毕竟这两日她算着魏家的事,实在没心思往这边跑。
此时进屋一看,自己专属的小榻上换了新的软垫,几案上摆着喷香的点心。
就连香插上燃的线香,都是原本府中没有,是自己前几天无意提了一嘴的清花脆梨香。
撩过珠帘,绕过屏风。
宽大的书桌后,慕容怀正处理公务批写着,听见她来的动静也不抬头,似乎有意不想搭理她一般。
江清月鼻子里轻哼一声,双手往胸前一旁。
说好了暂时不要他插手的,没成想还是背着她偷偷帮了忙。
她都还没生气,他倒是给她摆起脸了。
哪有这么倒打一耙的?
她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不能落了气势。
江清月咳了两声清清嗓,结果还不等开口,就被慕容怀不轻不重一句话把气势压了下去。
“茶几上有刚煨好的冰糖雪梨。”
江清月嗓中一噎,下意识回头看去,自己专属的小榻茶几上,确实有一只小汤锅还飘着热气。
唇瓣微抿,回过身来十分硬气地一扬头。
“我不喝!”
“不是嗓子不舒服?”
江清月仰着的头一僵,继而又缓缓放平。
内心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咬了咬唇,还是冷哼一声错开脸。
慕容怀微微一声叹息,手中的毛笔放下,批文推开,起身绕过桌案走到江清月身前。
“一连两日没见哥哥了,来了就跟哥哥闹小脾气?”
溢出宠溺的轻哄,细听还有点委屈。
慕容怀有意一点点蚕食她潜意识中的界限,用温水缓煮的法子,在她不经意间,潜移默化地合理他更多的占有欲。
江清月听着慕容怀的语气,起初还觉得哪里不太对。
容怀哥哥只对她言语轻缓,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可刚刚那略有一丝怪异的温柔,和十分诡异的埋怨,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江清月被慕容怀拽着手指朝屏风外走去,抬眸细细打量着慕容怀的侧颜。
目光平淡冷漠,眉目暗藏阴冷,是他一贯的神色。
江清月收回视线轻轻晃了晃头,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