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妹妹,我虽排行第五,但我下面也就小十一一个妹妹了。小十一你又不是不知道,压根儿不会像你这般甜甜的叫我一声姐姐。”
“其余的小子们也都各个皮的不行,平日里连叫我一声五姐都难,他们就更别提了。”
“哦,有一人倒是不皮。那就是小九阿怀。”
五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江清月的神色。
见说到慕容怀时,江清月瞬间脸上洋溢出笑容,慕容玥心中徒生一抹酸涩。
天家凉薄,哪怕是兄弟姊妹之间也少有真正的温情。
可这温情,自小缺失了生母所爱,后来也未有过养母疼惜的慕容怀却有了,还这般的赤枕。
“容怀哥哥确实一直都十分稳重。”
江清月说完,像是强调一般还用力地点点头。
只是这话倒让五公主和惠贵人都有些唏嘘。
慕容怀稳重?怕不是懦弱吧。
江清月就这般被惠贵人架了一路,临到寿康宫时,又碰到两个意外之人。
宫内算得上主子的不多,偏偏嫔以下的位子不高不低略有些尴尬。
江清月给现在的那几个嫔位行礼,对面都得掂量掂量受不受得起,贵人这个位子自然不用多加考虑。
“云贵人,婕贵人。”
江清月朝着两人点了点头,云贵人和婕贵人两人也差不多的回了个点头。
不过云贵人倒是个活络的,直接甩开婕贵人的手跑到了江清月身旁,抱起江清月的胳膊把五公主挤到了一边。
“凝安郡主,你可好些日子没在后宫帮各位姐妹瞧两眼了,今日可有闲暇?”
江清月微微一笑:“听着云贵人嗓音恢复了清亮,可是上回的药见了效果?”
云贵人拽着江清月往前走,另一边的惠贵人措不及防就没抓住。
这下从惠贵人那刚撒开,又被云贵人给十分亲昵地架住了,江清月一时间内心哭笑不得。
“何止是有效,那可太有效了!太医原本都说我这嗓子八成要废了,结果还得是你妙手回春,你瞧,三副药下去,我就又能唱曲了!咳咳,我给你来一曲!”
眼瞅着云贵人小手一挥摆起了架势,江清月连忙将她的手按下。
“不用不用,云贵人,您的歌喉还是留给圣上吧。”
云贵人是去年才进宫的,比在场所有嫔妃都要年轻不少,凭借一副好嗓子,入宫后可是承宠了好一段日子。
后来一日清早,说是喝了一碗皇上赏赐的银耳羹,结果嗓子就给坏了。
当时云贵人感觉一整个天都塌了,更别提太医还说日后要失声。
那碗银耳羹虽说是皇上赏赐的,可从内务府到云贵人跟前,能动手脚的地方多到数不清,云贵人不甘心啊,跑到皇后那求,皇后不管,又跑到太后这里日日的哭。
太后也嫌烦,太后又不想管。
正好那日江清月进宫给太后施针碰上了,随手的事,就给了写了一张药方。
云贵人得了药方老实了,连着三天没再去吵太后,太后好不容易得了个耳根清净自然不愿再出事端,叫人盯了盯云贵人的药,而后云贵人的嗓子顺利恢复了。
自那以后,云贵人有事没事就往太后宫里跑。
她倒也是个实诚的,把寻江清月直接写在脸上,太后见她活泼有趣,倒也没再赶她。
只是怎么也不赶巧,江清月进宫她总碰不上,许是太后也不愿江清月与后宫交涉颇深。
江清月一边分心,听着云贵人在她耳边自来熟的叽叽喳喳,一边暗中将其余几人的神色纳入眼底。
起先带她进宫的嬷嬷早就落到了队伍最后,看着老实归老实,但也不是个机灵的。
五公主和惠贵人皆有几分心不在焉,面色有些焦灼。
婕贵人倒是最为平静的,不过想到从玉妃那拿到的那枚手绢,江清月扫了两眼便也收回了视线。
一行人行至寿康宫门口,走在最前面的婕贵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云贵人拽着江清月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太监着一副担架抬着一具泡发白的尸体,从寿康宫的正门出来,从几人面前缓缓走过。
那人的手脚和身子都被水泡得涨开两圈,偏偏脸瞧着泡得不是太严重。
等太监抬着人从江清月面前走过时,她这才看清,这人便是这两年来一直接她进宫的那位嬷嬷。
余光扫见寿康宫的门内有好几道人影,江清月瞬间脑中警铃大作。
这尸体明明可以随便找个角门抬出去。
偏偏从正门出来的,还偏偏赶上这么多人都在的时候。
冲谁来的?
这个局,冲谁来的?
江清月心底稍一紧张便很快镇定,脑中思绪飞快翻转。
寿康宫门内,为首的是太后,后面站着端妃和十一公主,最后面貌似还有大公主的生母安嫔。
寿康宫门外,最前头的是婕贵人,稍错开身子落后半步的便是云贵人和她。
其后才是五公主和惠贵人。
端妃最近为了十一公主的驸马有些活跃,皇上那边始终没松口,这二位近来动作不少。
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