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列车的工作不难。”塞德里克领着几人向车尾去。他身后紧跟着艾莉西娅,随后是厄尼,接着是德拉科。
帕德玛故意落在最后,不时没话找话,问厄尼几个问题。厄尼简短地回应了,不曾放慢速度,更别提停下来等帕德玛了。
几番交锋结束,帕德玛这样做的用意浮出水面。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麦克米兰,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和马尔福换个位置吧,方便我们聊天。”
厄尼拒绝道:“不方便。”
塞德里克继续说:“你们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检查课堂纪律的教授。列车上的学生可以说话、睡觉、开玩笑。我们要关注的是一些有安全隐患的行为,追逐、打闹……这类行为应该被及时制止。”
“必要时——”
德拉科接话:“扣分。”
他的反应很快,斩钉截铁,不难听出他对这一权力的憧憬。
塞德里克重申:“若非必要,我不建议这样做。”
列车进入隧道,过道一侧的包厢里发出惊呼。忽明忽灭的光影间,南希苍白的脸庞出现在包厢门的玻璃上。
“怎么了?”艾莉西娅拉开包厢门。南希盈满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后是同样惊恐又悲伤的荷莉,一张报纸铺在包厢内的小桌上。两人都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生。
“没,没什么……”荷莉站起来,试图把南希拽回座位,却被对方甩开了手。
南希痛哭出声,大喊,“请让真正的塞德里克安息!”
“等等,等等。”艾莉西娅搂住南希的肩膀,“冷静一点,南希,吸气——”
正在检查下一节包厢的塞德里克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地走来,“什么?”
荷莉看到塞德里克,也大哭起来。两人的情绪都激动得不得了。一个又一个好奇的脑袋,像蘑菇一样,从别的包厢冒出来。
帕德玛去驱散围观的人群。厄尼则走进南希的包厢,把那份报纸带了出来。
“这上面写着——”厄尼的话一顿。德拉科趁他去包厢,往前跨了一大步,此时站在艾莉西娅身边,不肯让位。
艾莉西娅轻拍南希的后背,问德拉科,“请问您的工作是?”
“安慰低年级学生。”德拉科自信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平缓的语气对南希说,“别——哭——了。”
这样毫无感情与波动的声音,艾莉西娅只在魔法史的课堂上听到过。
厄尼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打开报纸,“这张报纸上说,如果邓布利多的话属实,神秘人归来,塞德里克·迪戈里怎么会安然无恙?救世主波特亲口说迪戈里遭到了神秘人的攻击,可霍格沃茨许多学生证实,去年的离校宴会上出现了迪戈里的身影。”
厄尼鄙夷地皱起眉,总结,“这篇文章最后提出了两个观点:要么塞德里克没死,这一切是邓布利多的自导自演;要么真正的塞德里克已经死亡,神秘人归来,但邓布利多为了捧出第二个大难不死男孩,让人假扮成了这个可怜的男孩。”
果然,一个丽塔·斯基特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以此营生的斯基特站起来。
不过这人写文章比斯基特成熟一点,不会疯狂堆砌离谱的信息,而是假装理性地分析情况,提出不同的观点。别的观点越离谱,就显得笔者真正想表达的观点越可信。
厄尼补充:“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丽塔·斯基特。”
好吧,她成长了。艾莉西娅暗自感慨后,轻晃南希的胳膊,“南希,所以你认为,我们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塞德里克是假的?”
塞德里克人缘很好,又是勇士,许多赫奇帕奇都信赖并崇拜着他,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南希会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奇怪……
“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南希哭着说,“他说那个人回来了就一定是回来了……也许他不想让我们太伤感,才会请人假扮塞德里克……但我认为,这样做才是对塞德里克的侮辱……”
德拉科没忍住,哼笑出声,被艾莉西娅瞪了一眼。
“南希……”艾莉西娅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了,你看看,塞德里克有什么不一样吗?既然你相信邓布利多教授,那就要相信他有办法和能力让自己的学生免遭厄运呀。”
南希抽抽嗒嗒地抬起头。塞德里克配合地张开手,原地转了一圈,任她检查。
“不一样!”南希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艾莉西娅问:“哪里不一样?”
她看向塞德里克,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更帅了!”南希崩溃地大喊,“好人会在记忆中越变越完美!邓布利多教授请易容马格斯来扮演塞德里克的时候,肯定要求他变得越帅越好!”
车厢陷入了安静,只有车轮在执着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那些探头出来围观的学生,都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塞德里克。一个暑假过去,他又变高变壮了些,肩宽腿长,眉眼愈发深邃,那股若有若无的成熟韵味极具吸引力。
饶是习惯了赞美的塞德里克,也受不了这些直白、灼热的目光。他少见地羞红了脸,手足无措。
德拉科憋笑憋了半晌,牙都咬酸了,还是没忍住。他不太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