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很讨厌那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很多很多理由:
他看上去实在太寒酸、他看见过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德拉科最敬爱的斯内普教授很厌恶他等等等——
以及,卢平居然敢羞辱斯莱特林的院长,让隆巴顿那个蠢货把博格特变成斯内普教授的模样,还让博格特·斯内普穿着他奶奶的绿色长裙配秃鹫帽子!
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每个斯莱特林都由衷地感到愤怒。
“我认为恐惧是很隐私的东西,教授。”德拉科烦躁地蹙起眉。
面对一屋子对他充满敌意的斯莱特林三年级,卢平依旧温和地笑着,“你说的也没错,马尔福先生,但我认为失去一个直面恐惧并克服它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当然,你完全有拒绝的理由。”
这句话一出,在德拉科的带领下,许多斯莱特林都开始往外走,卢平的声音悠悠,“我很遗憾,如果离开的话,再想知道这堂课有多精彩,你们只能去询问格兰芬多的同学了。”
“她们都能很熟练地应对博格特,我想这可能在期末考试中带来惊喜。”
卑鄙,居然拿考试成绩威胁他们!德拉科步子一顿,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
卢平了然一笑,介绍过博格特及对付它的办法后,让斯莱特林们站得分散些,他很清楚这些小蛇不会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更不论给他一个台阶下,“那么就让博格特自己决定第一个吓唬的对象吧。”
他的话音刚落,衣柜门洞开,一颗银白色的球飘出来,卢平教授懒洋洋地说,“滑稽滑稽!”
噗的一声,银球变成一颗漏气的红色气球,摇摇晃晃地冲向德拉科。
德拉科很难不怀疑这位穷酸教授的用心,尽管这是博格特的选择,但他依旧认为这是一种报复——因为德拉科带头反对他。
啪!
就像一滴红墨落入清水,那颗干瘪的气球从上到下地变形,红色的头发、偏瘦但结实的个子、中等身高、还有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
“我讨厌你。”博格特这样说。
德拉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他本能地后退一步。
博格特逼近,喋喋不休,
“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
“你连哈利的那块疤都比不上!”
德拉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我想每个人的实践时间应该是有限的,教授?”西奥多从角落里走出,他的眼中是深切的厌恶,对卢平的语气也算不上友善,“这样下去,一节课时间根本不够。”
卢平教授点头,西奥多抬脚靠近,与此同时,博格特尖叫,“其实我听见了你的表白,但我——”
“滑稽滑稽!”德拉科几近嘶吼。
潘西怪叫一声,一头钻进达芙妮的怀里,低微的啜泣声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卢平的憔悴面容上满是歉意,眼底却有隐晦而微弱的羡慕在翻涌,除了邓布利多和曾经的朋友们,他在霍格沃茨不曾与任何人产生太深的联结。
西奥多想要退回角落,他当然不愿意把恐惧袒露在众人面前,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理智回笼——啪!不容他后悔,博格特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他的母亲。
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见这个女人身上快速流失的生命力,她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她手脚并用地爬向西奥多,
“西奥,妈妈的宝贝……”
西奥多突然理解德拉科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宁愿心痛如刀割,也不想错失任何一瞬的不舍,
这是他的母亲,仅活在记忆与悲伤中,阔别多年的,
妈妈。
西奥多无声地呼唤。
他蹲下身,与那只博格特平视,在它几乎就要伸手摸到脸颊的时候,一根魔杖突兀地插进来。
“滑稽滑稽!”
德拉科神情严肃地拽起西奥多,隔绝他近乎疯狂的目光,“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德拉科重复,也不知在说给谁听,他的眼神有些失焦。
抢在卢平教授开口之前,布雷斯跳出来,故作轻松地活跃气氛,“让我看看我的博格特是什么!”
斯莱特林永远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啪!微笑的女人消失了,变成一个悬浮的酒杯,布雷斯朝达芙妮挤挤眼,“看来我们的博格特都和女人有关。”
达芙妮搂着潘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接话,“你这是酒杯,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布雷斯甩去一个“够意思”的眼神,他大声说,“很明显,如果我再不念咒语的话,这杯酒马上就会泼在我头上。”
“滑稽滑稽!”
在其他斯莱特林捧场的笑声中,杯中即将倾洒的红酒旋转着长出枝叶与花瓣,最后变成一朵带刺的玫瑰,被布雷斯用魔杖一击,飞向目瞪口呆的达芙妮。
布雷斯做了个脱帽礼,笑得轻佻,“感谢格林格拉斯女士的配合。”
“你恩将仇报!”达芙妮尖叫。
潘西推开她,抽出魔杖,在博格特堪堪显形的时候便大声念咒,博格特变成吱吱叫的老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