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有早课,沈恪思和沈恪恒兄弟俩刚到国子监,就有眼尖的监生瞧见他们,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
“两位沈监生,早上好啊。”
前一秒还在高谈阔论的魏泽铎更是开心地朝他们招手:“伯彦,仲宇,这边。”
“沈监生,这边这边。”
此时还未到上课时间,负责这门课的江博士也还未来,众监生们三三两两聚拢在各处闲聊,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日的趣闻,还有这次旬考的事情。
一见到沈恪思兄弟俩,众监生就停止了攀谈,而是笑眯眯地朝沈家兄弟围了过来。
见到众人的反应,沈恪思和沈恪恒都一头雾水。
虽然平日里大家的关系还可以,但今日同窗们尤其热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监生凑了过来,“两位今日来的时候可有看大堂的告示,可知国子监要给我们发月饼?”
还未等沈家兄弟回答,周围的监生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说国子监会给学生发月饼。刚开始听到旁人讲的时候,我都以为是听错了。”
“我也以为是旁人胡诌的,还特意跑过去将那告示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没想到是真的!!”
“行了,我们不知道便罢了,伯彦和仲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沈恪思眉头轻蹙:“发月饼?我们来得匆忙,没看到什么告示。”
沈恪恒也说道:“我们一来就往讲堂这边赶,没闲工夫看别的。国子监要发月饼了吗?发的什么月饼??”
其实沈恪恒也就是随口一问,其实兴趣并不大。
他早就在家里尝过沈华筝做的月饼了,并不觉得国子监发的月饼会比她做的好吃。
众监生闻言皆是一愣,似是没想到沈家兄弟竟然不知道此事。
有人开始科普:“今年国子监要给学生们发月饼,发的还是莲香斋和一品楼的月饼,据说什么口味和款式都有。”
沈恪思:(o゜▽゜)o☆
本来以为发的月饼会是食堂里的师傅做的,没想到还是从莲香斋和一品楼买的。筝儿的月饼可不便宜,国子监有这么多钱银吗??
沈恪恒:( $ _ $ )
国子监要给学生发莲香斋和一品楼的月饼,筝儿的月饼居然卖到国子监来了!!
不愧是筝儿,好厉害啊~~
还有人补充:“而且,还出了规定。不仅所有的学子都能领到月饼,这次旬考考得好的还可以多领一份。”
这话一出,边上就有人哀叹道:“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连着几夜不睡,将书本上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的,何愁考不好啊。”
“得了吧,不管旬考,月考还是岁考,你每次都能够拿到前十的名次。还想考得多好??此次旬考的奖励肯定有你的份,且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人被同窗一怼,脸涨得通红,心中不服。
前十固然是还不错的成绩,可他一直想要挤进前五,更是做梦都想着要赶上次次稳居榜首的沈恪思。
不过这都是他藏在心底的想法,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的。
魏泽铎见气氛有些不对,急忙引开话题。
“听说给我们发月饼一事还是莫祭酒提出来的,而且他还自掏腰包,出了一部分银钱。”
魏泽铎就是国子监里的消息小灵通,但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可信度都很高。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
“真的吗??莫祭酒也太好了吧!!我都感动得要落泪了。”
“难怪此次国子监里所有的学生都可以领到莲香斋和一品楼的月饼,我记得那里的点心可是不便宜的。”
“虽说先前的顾祭酒也很好,可我还是觉得新上任的莫祭酒做事更加负责。待国子监和我们的心也更真一些。”
“一开始,我以为莫祭酒在国子监待不久。可如今瞧着,他应该是真心实意想要留在国子监的。”
“从前我读过不少莫祭酒的诗文集,读过他的游记,还买过他编撰的字帖。只以为他精于诗文,还擅长书法。可那次听莫祭酒讲学,方知他是个全才。”
“那次他讲学,我也去听了,实在是获益匪浅。莫祭酒言语简洁利落,字字精准,没有一句赘述。”
国子监里许多学生都以为如莫栀山这等德高望重的大儒来到国子监当祭酒,不过是朝廷给的过度罢了。
可能没多久,他就会被调到其他实权部门任职。
谁知莫栀山来了国子监,事必躬亲,还切切实实参与了授课,并非只是担个虚名。
对于这些监生的感慨,魏泽铎也深有同感。
莫栀山虽远离朝堂多年,但声名和影响力不减,朝中也还有不少人脉。
魏泽铎同他伯父魏屿一样,没想到莫栀山最终会来到国子监当祭酒。
如今看来,世人都道他德才兼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魏泽铎突然对着沈家兄弟憨憨一笑,露出整洁的八颗牙齿。“伯彦兄,仲宇兄,此番除了多谢莫祭酒和国子监之外,还要多谢映华县主。”
沈恪思&沈恪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