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暄此刻感到极度尴尬,面对前来向他索要某人的谢怀瑾,不知该如何解释原委。
注视着对方那不悦的面容,他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懊悔。
“那个...疾冲他出差了。”沐暄一向以万事淡然的态度示人,此刻却似乎有些难以保持常态。
谢怀瑾嗤笑道:“大理寺无人了?”
“那倒不是。”沐暄无辜摆手,“江宁县县令离奇身死,疾冲自请去调查此事。”
江宁县?
是疾冲家乡。
谢怀瑾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无奈。
想必是顾及旧情,这才亲自回去。
“真是让人不省心。”谢怀瑾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表情并没有显示出责备的意思,随即转身离开了大理寺。
沐暄“........”随你们夫夫俩折腾吧,别殃及旁人就行。
......
疾冲紧随岳威的步伐,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来到了百药堂的门前。
百药堂是江宁县最老字号的药铺,门面古朴,木质的招牌上刻着“百药堂”三个大字,历经风雨,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门前两尊石狮,岁月的侵蚀让它们显得有些斑驳,但依旧威严地守护着这间药铺。
疾冲一跨进百药堂内,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店内光线略显昏暗,但墙上挂着的几盏油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一排排整齐的药柜。
药柜上贴着各种药材的标签,从珍贵的人参到常见的甘草,应有尽有。
“孔大人生前常来这里。”岳威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在药香弥漫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沉重。
疾冲环顾四周,注意到店内的几位顾客和药铺的伙计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挑选药材,有的在称重,有的在交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老者正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杆小秤,专注地称量着药材。
“这位是百药堂的掌柜,李老。”岳威介绍道,然后领着疾冲走向柜台。
“李老,这位是大理寺少卿,他有些事情想要询问您。”岳威对这位老者的态度很客气。
显然在江宁县,李老的名望很高。
李老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疾冲,然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孔大人是个好人,他经常来我这里买药,也算是老顾客来。”李老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
“老朽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大人尽管开口。”
疾冲:“孔大人他都来买什么药?”
李老沉思了片刻,似乎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壮阳补气。”
岳威“........”卧槽,这么虚的嘛?
还需要依赖药物来增强男性的雄性气概......
疾冲嘴角微微抽搐,万万未曾料到竟是来购买此类药物。
貌似孔德清才四十出头,男人花期真的就这么短吗?
“孔大人经常来吗?”
李老点头:“老朽劝过他,禁一年女色,日后便不需要服以药物助兴。”
他看向疾冲和岳威两人,带着疑惑道:“孔大人莫不是死于马上风?”
“当然不是!”岳威急忙澄清,孔德清虽然称不上是清廉的官员,但至少也遵循规矩。
若是死后还背负莫须有的污名,那也太冤了。
李老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的道了一句歉:“是老朽失礼了。”
“四天前,孔大人可曾来过?”疾冲又问,距离婚期越来越近,他必须得抓紧破案才行。
如果未能及时返回,即便谢珩不发怒,陛下恐怕也不会轻易宽恕他。
帝王之怒,谁也吃不消。
李老回想片刻,才道:“那日老夫出诊,不在百药堂。”
“不过,我徒儿远志在铺子里守着。”
还未等疾冲开口,他便招呼不远处在处理药材的清瘦男子。
孙远志走过来,向疾冲他们抱拳行礼:“见过两位官爷,师父。”
“四日前,孔大人可曾来过?”李老问道。
孙远志点头,回答:“来过,见您不在,很快便走了。”
李老点了点头,并未感到意外。
对于购买壮阳药一事,孔德清应不想让太多人知晓,除了李老,不会同百药堂其他人多说些什么。
岳威不难探究出孔德清的心理想法。
倒是疾冲,看向孙远志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请问这里可有药田?”
孙远志的面色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颔首回答:“回禀大人,百药堂的后院确实种植着一片药田。”
“带我们去看看吧。”疾冲起身,态度不容拒绝。
孙远志面露难色地望向李老,注意到对方点头示意后,他才带着人不情愿地前往后院的药田。
药田位于百药堂的后院,被一圈低矮的篱笆围了起来。
疾冲和岳威跟随孙远志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来到了这片药田。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药田上,使得各种药草散发出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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