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楼某包厢,
一个穿着长袖袍的中年男子倚靠在门框旁,阴恻恻的看着离开的两人。
他垂眸看了看被长袍遮住的左手臂,冷笑一声:“可真是冤家路窄。”
“天庭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偏要来。”
老鸨花娘来到包厢,朝中年男子行了一礼:“堂主已经将那两人打发走了。”
近期因为发生多起命案,坊间传言,说是因为办了冥婚遭了报应。
虽是无稽之谈,却也把麻烦引来。
导致花月楼原本谈拢的冥婚生意,大多都被搁浅。
“他们还会再来,”中年男子笃定道:“到时候依计行事!”
“陪这几位好好玩玩~”
花娘点头应下。
.......
同福客栈
疾冲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今日发现悉数告知几人。
他讽刺地说:“那花月楼表面上经营着青楼的生意,暗地里还操办着冥婚的业务。”
“也不知这背后东家是谁,真是资本家祖宗般的人物。”
简直堪比现代社会的公司,发展多种项目来达到KPI数值最大化。
绝对的牛马企业。
雷楚楚虽听不明白什么是资本家祖宗,但不妨碍她愤慨:“岂有此理!”
“真该将这些青楼楚馆彻底扫平!”
疾冲神情复杂,他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这个姑娘,就算是千年之后,扫黄也是国家大力在做之事。
只不过,一直扫不尽。
秦湘湘也支持雷楚楚的话,看向疾冲,问道:“那通知衙门,直接一锅端了它?”
坐在一旁的季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回摆动,他说:“没有准确的证据,恐怕不好办。”
“不管是什么衙门官差,都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动手。”
“你以为什么部门都能跟我们东厂相比!”
东厂办事,谁来问你什么章程,就算抓错了,也不会有人敢说一个字。
只需对陛下一人负责,无须理会他人的规矩。
疾冲看着季然那傲娇模样,嘴角直抽抽,他之前也就是因着东厂太过霸道不讲理。
才会觉得和东厂格格不入。
都没多少正常人。
谢怀瑾此时不在,若是在此,估计就会发现疾冲在说东厂坏话。
可惜,人已被召回京。
剑安与剑扬两人随行一起。
原本一行人,现在只剩下季然、疾冲、秦湘湘,外加一个雷楚楚,还有个存在感比较低的赵虎。
继续追查关于冥婚连环杀人案。
秦湘湘秀眉一皱,问:“那怎么办?”
“我去找我爹想办法!”雷楚楚豁然起身说道。
疾冲连忙拦下她,“你爹是蓬莱县衙捕头,人面虽广,可认识他人也多。”
“想要去调查,还得找生面孔。”
次日夜间
白广明穿着一身素净带着季然来到花月楼。
老鸨花娘瞧见白广明,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恢复往常神色。
原因无他,最近白家出了命案,还在办丧事,整个蓬莱县无人不知。
这白家大少爷在丧事期间,竟还有心思带朋友来逛青楼。
很难不叫人感到诧异。
白家之前也是花月楼办理冥婚的客户之一,花娘自然认识白家人。
“白大公子今日怎么得空来花月楼,这位是?”
花娘的眼神在白广明和季然之间来回游移,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与谄媚。
白广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轻轻拍了拍季然的肩膀,介绍道:“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季公子,对咱们蓬莱县的风土人情颇感兴趣,
尤其听说花月楼乃是县中一绝,便央我带他来一探究竟。”
花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更加热情地招呼起来:“原来如此,白大公子真是有心了。
既然季公子是贵客,那今日的花销,老身就给您打个折,再挑几个咱们楼里的头牌姑娘来陪二位,如何?”
季然轻轻摇扇,目光深邃,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妈妈客气了,我等此行并非单纯为了寻欢作乐,实则另有要事相商。”
花娘一听这话,脸色微变,但迅速恢复了职业性的笑容:
“哦?季公子有何要事,但说无妨,只要老身能帮得上忙的,定当竭尽所能。”
白广明适时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
“实不相瞒,我这朋友,家中有亲属意外过世,尚未婚配.....”
“唉,家中长辈非要为表妹办冥婚,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季然适时开口,叹道。
他看向老鸨继续说:“听白兄说你这里有门路,可有男子愿意接受入赘的冥婚...”
花娘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乖乖,这年头什么要求都有。
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二位公子是为了此事而来,那老身自然知无不言。
只是,此事牵涉甚广,还望二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