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雷巡一脸无奈,这场用活人来冥婚本就是他设计引蛇出洞。
还没引出凶手,倒是遇上一帮热心肠的好人。
疾冲恰巧与对方目光交汇,捕捉到对方的心声,一时间感到尴尬,随后向伙伴们投去暗示的眼神。
‘情况有变!不要硬来!’
谢怀瑾迅速领会,向季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接收到自家督主指示,季然收起软剑,走到一脸气愤的秦湘湘身前,小声道:“内有乾坤,静观其变。”
在转瞬即逝的片刻,疾冲他们不再坚决阻拦冥婚队伍,而是退至道路两侧。
捕头雷巡顿终于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他们终于想通了,不再插手。
连忙给送亲队伍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走。
当众人都已离去,秦湘湘才开口询问:“怎么回事?难道就这样置之不理了吗?”
疾冲解释:“秦姐,还记得咱们前天的钓鱼执法嘛。”
“刚才得冥婚送嫁也是如此。”
秦湘湘恍然大悟。
谢怀瑾吩咐剑安:“偷偷跟上去,看看情况。”
剑安抱拳应下,便轻功一跃,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人,卑职也去搭一把手!”疾冲正色道。
他的小金库绝对不能说没就没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须亲自去验证。
转身欲走,便被大佬一把薅住衣领子。
谢怀瑾不容拒绝道:“别添乱,随本座回去等着便是。”
“不行!我要去!谢珩你快放开我!”
疾冲叫嚷起来,他的小金库啊!!!
然后,他就被大佬扛回了客栈。
......
捕头雷巡与众衙役依旧隐藏在暗处,并不知晓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冥婚队伍不多时,便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门楣上悬挂着白色的丧幡,显而易见,这个人家正经历着丧亲之痛,此刻正在进行着丧事仪式。
院子里头隐隐传出女眷哭哭啼啼的声音。
在正堂内,几位头戴白帽的人正跪在地上焚烧纸钱,其中一人轻声向身旁的人提问。
“咱们要跪到什么时候啊?腿都麻了!”
“别废话,都收了钱,你一天能赚到这么多?!”
原本还觉得跪着累的人,将抱怨的话咽回了肚子。
他们这帮人都是被雇佣来乔装演戏,一天一两碎银,只要待在这宅子里哭一哭。
悲痛做足,便能轻松赚到一两银子。
傻子才不乐意干呢。
‘新娘子’哭哭啼啼被媒婆扶着进入屋,按照冥婚的规矩礼仪做了全套。
当剑安轻轻移开屋顶上的一片瓦片,便目睹了‘新娘子’瞬间变脸的情景。
媒婆在一旁帮忙拆头饰。
“憋死我了!”雷楚楚恢复了她的本性,毫不掩饰地抱怨道。
媒婆紧张得像是被猫踩了尾巴似的,道:“雷娘子,下次有这种活计,别再来找我!”
“老婆子胆小!经不住事儿!”
方才有人拦路,还以为遇到什么凶手歹徒,吓得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早知如此,便不该贪那几两银子。
雷楚楚敷衍摆手:“好,好,下次不找你!”
在屋顶上瞧得一清二楚,剑安饶有兴趣得学着季然摸下巴,心道:原来都是假的啊。
随着夜幕的加深,街巷间逐渐恢复了平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更夫的打更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剑安一直躲在屋顶昏暗处,宅院里的人也渐渐哭累,慢慢恢复宁静。
雷巡等人都埋伏在宅子周边,只要里头的人一喊,他们便能立即冲进去。
时间流逝,深夜子时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越围墙,鬼鬼祟祟地探头四望,其行迹异常可疑。
能让官府如此兴师动众的人物,不应如此无能。
剑安静默无声地守护着屋顶,未曾采取行动。
那黑影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每到一处厢房,都会谨慎地刺破窗纸,窥视内部。
在明确目标之后,毫不迟疑地离开。
终于寻得喜房,黑影满怀兴奋地搓了搓手,悄无声息地摸窗潜入。
“嘭——”一声巨响,一记重拳精准地击中了黑影的鼻梁骨。
“啊——”一声痛苦的呼喊响起,伴随着凳子倒地的杂乱声响。
雷巡立即带着人冲进宅院。
一道女声怒喝道:“淫贼!吃老娘一记断子绝孙腿!”
“嗷——”更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四邻。
剑安用手掩住嘴巴,肩膀微微颤抖,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动静太大,很快整个宅院内灯火通明。
雷巡带领的衙役们迅速将那名被雷楚楚一顿暴揍的黑影制服。
黑影蜷缩在地,捂着裆部,脸色苍白,显然已无力反抗。
“带下去,严加审问!”雷巡一声令下,几名衙役上前将黑影架起,准备押回衙门。
忽而,屋顶上传出轻微声响。
雷巡转身望向屋顶,喝道:“谁在那里!”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