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刘秦氏携女儿刘馨月来给给老母亲庆寿,受到了秦府一众的热情款待。
府中小辈都得称刘秦氏为一声姑姑。
而刘馨月则是表姐或表妹。
母女俩住在离秦老太太最近的院落,以表重视以及方便串门。
秦老太太住的庭院周围竹林环绕,清新雅致,因此名曰碧落轩。
碧落轩内罩房。
刘馨月正坐在秦老太太身边说着话,刘秦氏则坐在下首。
“我的儿,婚姻大事切莫着急。”秦老太太怜惜的拍了拍外孙女的手。
显然已经知晓了外孙女的婚事坎坷。
“咱们慢慢挑,细细选。”
“以你的品貌身份,何愁寻不到如意郎君。”
刘馨月羞红着脸,歪靠在外祖母身上。
引得老太太忙不迭得大笑起来。
刘秦氏自然也笑意盈盈,自从回了娘家,她心情呈现180°的转变。
在这里,人人都捧着她,敬着她。
连女儿馨月都恢复了之前的小女儿姿态,显然没了京都那些流言蜚语。
人都变得敞亮了起来。
秦老太太止住笑容,打趣道:“等过两日,老身六十大寿。你们俩都陪在我身边,也瞧瞧咱们洛阳的青年才俊~”
至于其他并未多说。
对于外孙女的婚事,何须她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操心。
堂堂三品官家小姐,估计也看不上秦府相交好的人家。
老太太心如明镜,她虽是真心疼外孙女,却也不会真的去插手婚事。
没必要讨人嫌。
三人正亲亲热热聊着闲天,忽而有嬷嬷焦急忙慌得进入厅堂。
“老夫人,不好了!外头有人在传,咱们洛阳城闹鼠疫!”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厅堂内众人都脸色煞白。
一脸不敢置信。
秦老太太沉下脸,声音沉稳道:“派人去找大爷,让他去查查这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莫慌!洛阳是什么地方,怎会有鼠疫,吩咐家中上下都稳住。
谁要敢闹,家法伺候!”
秦老太太稳如泰山,刘秦氏和刘馨月母女俩渐渐恢复理智。
仔细一想,确实不会有鼠疫。
只有不讲究卫生的地方才会出现疫病。
洛阳城可是仅次于京都开封的大城,前朝也是作为首都的地方。
这番场景,在洛阳各大府邸同样如此。
都让家下或侍从去查,是谁传出的谣言?
到底因何事闹出鼠疫之事?
一时间,整个洛阳城人心惶惶。
而谢怀瑾这边动作也不慢,直接将云丰、云木等人的口供直接张贴在洛阳城大街小巷。
并且派人沿街敲锣,一边大喊:“青云观道士,为一己之私。”
“不顾百姓安危,使用邪术妖法。”
“豢养老鼠,制造鼠疫。”
两个时辰后,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一时之间,青云观在洛阳百姓心中,一落千丈。
这便是舆论的压力。
哪怕之前,做过许多好事。
只要做错一件事,便可瞬间颠覆之前所有的正面形象。
青云观。
原本香客众多,门庭若市。
现如今,秋风吹过,只卷起几片落叶。
连个人影都没有。
傲莱子急火攻心,竟吐出一口鲜血来,周围不少弟子都吓了一跳。
他抹了一把嘴角,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洛阳县县令!”
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显然是在谋划些什么。
.....
洛阳县县衙公廨。
议事厅。
一早唐子义便收到消息,亲自来询问事情经过。
疾冲将昨日之事一一陈述。
唐子义听完,立即拍手叫绝,赞道:“大人手段高明,借鼠疫传闻让那青云观形象一落千丈。”
“连知府都不敢为他们说话,对于日后铲除邪教,大有裨益!”
谢怀瑾高坐上首,手握白瓷茶杯,勾唇笑道:“顺势而为罢了。”
“他们既然想要名,本座就送他们上高台~”
站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
这道理,在他十岁之时便已知晓。
唐子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眉头微皱,担忧道:“此事算是打击了他们的气焰,但同时,大人处境也会变得危险!”
“若是他们狗急跳墙,只怕.....”
疾冲紧握着手,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轻蔑地哼笑:“敢来的话,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东厂暗卫可都不是吃素的,只要敢来,都一刀了结咯。
当天深夜,乌云遮月。
只有繁星几颗悬空在如黑布的夜空中。
县衙内外,灯火阑珊。
一片宁静,仿佛连风都屏息以待,生怕惊扰了这表面的平和。
然而,在这宁静之下,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谢怀瑾的屋内,烛光摇曳,他坐于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眼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