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后堂屋设有专供县令临时居住的卧房。
经过剑扬事先的精心整理与布置,原本简陋的屋舍焕然一新。
刺绣屏风、柔软的榻和桌椅、以及香炉和摆件,一应俱全。
连床榻的纱帐都换成了绸缎蜀锦,完全依照东厂樊楼最顶层的规格进行布置。
只不过属于缩小版。
谢怀瑾斜倚在软榻上,聆听剑扬汇报当地官员的情况。
实际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剑扬汇报完毕,注意到自家主子的脸上毫无表情,无法揣测其心中的所思所想。
他问道:“主子,可有不妥?”
谢怀瑾这才回过神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后,才缓缓地开口:“剑扬,你可有心上人?”
剑扬“........”
也没等剑扬回答,谢怀瑾继续说道:“本座于情爱一事,无甚经验.....”
“若恋人不听话,该如何管教?”
“若是惹恋人生气,又该如何哄?”
这一连串问题,把剑扬给难住了.....
谢怀瑾凝视着剑扬那毫无表情的面孔,无奈地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让他陷入了困境。
此时,一名伪装成门房的东厂密探手持一份请柬敲响了门扉。
“督主,这是洛阳通判府送来的请帖。”密探恭敬地将请帖置于桌上,并报告了请帖的来源。
谢怀瑾拿起请柬审视一番,轻蔑一笑:“意图结交我,去告诉送请柬的人,明日本座定会准时出席。”
门房密探躬身应是,便领命而去。
疾冲随后到来,同样为了汇报工作。
“大人,赵虎已被成功策反,他已承诺作为内应,协助我们共同调查长生教。”
疾冲恭敬地提议:“卑职愿意为他提供担保,允许他自由离开。待任务完成后,再对其进行问责。”
先前在临时审讯室,疾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成功说服赵虎做线人。
以岳威做为两人之间信任的桥梁。
疾冲判断此人可信。
于是便来找大佬商议,将人放走,作为洛阳知县‘王瑾’王大人的内线,安插在长生教中。
互通情报消息。
谢怀瑾相信疾冲的能力,因此点头表示同意:“可,我信你。”
疾冲对大佬的完全信任感到非常高兴,甚至将之前的事情抛诸脑后,向他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瞧见恋人脸上笑颜,谢怀瑾眼眸弯弯,显然也很高兴。
目睹这一切的剑扬:“........”
什么情况?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次日午时
洛阳万宝楼,位于三楼的牡丹厢。
由汤万做东,盛情邀请了知府詹士、录事参军吉政以及新任洛阳县知县‘王瑾’,来万宝楼聚会。
谢怀瑾今日着白衣书生装,绸缎上乘,腰悬白脂玉珏,易容后显三十余岁,文雅英俊。
十分符合金陵王家嫡系子孙风范。
‘王瑾’携带书童‘无忧’来赴宴,一进包厢,便见人尽数到齐,立即露出一丝意外神色。
连忙向众人行礼告罪。
“王某来迟,还望各位大人勿怪!”
大佬表现得既不迂腐,也不失气度,很是符合人设。
乖巧做个书童的疾冲,忍不住心中点赞。
汤万一脸笑意,打圆场道:“王贤弟勿要多礼,咱们都在城内,贤弟你在县里,自然是我们先到~”
洛阳知府詹士态度也十分随和,含笑点头:“汤兄说得不错。”
“王大人,在下吉政,本地的录事参军。”吉政圆滑,在场除了‘王瑾’,便是他的官职最低。
于是便主动担起引荐之责。
“这位乃是当地知府,詹士詹大人。”
穿着一袭墨绿色锦袍的詹士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而这位,便是今日东道,汤万大人,任职本地通判。”
汤万身材圆润,笑起来时犹如弥勒佛一样,让人瞧着就有好感。
相互见礼后,众人这才落座。
书童疾冲与其他侍从们被带到隔壁供下人们休息的房间里待着。
大包厢内,相谈甚欢,推杯换盏。
下人包厢里也有一桌酒席,疾冲同其他三位长随一起吃饭聊天。
疾冲仗着自己年纪最小,一点不怕生得同他们套近乎。
“哥哥们,可要同小弟说说,咱们洛阳有哪些有趣的地方?!”
疾冲易容后的面容是一张娃娃脸,这使得人们很容易放下戒心。
瞧着像十五六岁。
其中一个瘦长脸,最先开口:“那可多了去,洛阳大得很,三天三夜都逛不完!”
显然是洛阳本地人,对于家乡十分自豪推崇。
疾冲迅速展现出充满期待的表情,显然瘦长脸对此感到非常受用,他热情地介绍起洛阳各处。
有着瘦长脸的带动,另外两个也开口补充。
一时间,气氛和谐。
疾冲与他们临川而作,突然间,听见酒楼外响起了一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