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笑了,您如今可是主子,怎能穿丫鬟的衣衫。姨娘若嫌弃二奶奶的衣衫,奴婢去禀了二奶奶,让绣娘给二奶奶赶出一套便是。”
秀杉说完作势要出门禀报,梨初只好出声将她拦下。
“不用了,我就换上这套吧,只是首饰不用了。”梨初淡淡道,想起上次靳无妄的警告,不许她穿赵熙悦的衣衫,戴赵熙悦的首饰,也有几分担心。
“随你。”秀杉放下衣衫,取了首饰就离开了卧室。
梨初穿戴好之后,挽了一个简单的双环髻,有些担忧地来到前厅。
前厅,靳无妄与赵熙悦端坐上位,姨娘们下手两旁而立。
玉晴抱着怀中小白猫立在厅中。
而昨晚的妍玉却未出现。
梨初走到厅中,宋嬷嬷奉上茶水。
“姨娘昨日得了爷的宠爱抬为姨娘,今日应当给主母敬茶。”宋嬷嬷教导道。
“是。”
梨初端起茶杯走上前去,跪在赵熙悦面前,低声唤道,“二奶奶。”
赵熙悦接过茶水,放到桌几之上,又接过宋嬷嬷奉上的红包递给梨初,“往后要好好侍奉二爷。”
“奴婢谨记。”梨初接过红包,被宋嬷嬷扶了起来。
“请二爷与二奶奶给妾身做主。”一声尖锐的清丽声线传来。
梨初回头就见玉晴一脸委屈。
“二爷,妻也想知道刚才梨初为何落水。”赵熙悦冷眼睨着玉晴。
昨夜在西院拱桥之事,赵熙悦自然已经知晓。
死了一个芳若,又蹦出一个妍玉,只可惜丫鬟眼睛瞎了一只,自己又被端王牵连,无颜面面见二爷倒不足为患了。
这个玉晴虽说是皇后娘家的人,可皇后膝下无子,成不了气候。
赵熙悦对梨初这般护犊子,令姨娘们心中颇觉不快,暗暗在心里给梨初记上一笔。
玉晴咬了咬后槽牙,“二爷二奶奶,梨初是自个不小心落的水,而梨初不问缘由上前推搡妾身,众姐妹们亲眼目睹,请二爷与二奶奶为妾身做主。”
未等靳无妄与赵熙悦有所反应,梨初跪下道,“回禀二爷二奶奶,是奴婢被小猫吓着,下意识地冲到玉晴姨娘身侧,才推搡与她,奴婢有过请主子责罚。”
赵熙悦扫了玉晴一眼,“原是被小猫所惊吓到,便不是梨初的错。”
“二爷,二奶奶,这可是刚足月的猫。”玉晴微微抬高了音量,“梨初扯谎,她并非被小猫所惊吓,推搡只为了拿到……一封书信。”
梨初缓缓抬眸,对上面无表情的靳无妄与赵熙悦扫视而来的目光,“二爷、二奶奶,并无书信,玉姨娘诬赖奴婢。”
梨初亲眼瞧着书信破烂于湖水之中,此时再去打捞恐怕也只能捞到纸糊并不能为证据,她暗暗镇定,垂下眸子。
“二爷、二奶奶,梨初怕露出破绽,抢了妾身手中的书信便佯装落水,将书信毁于湖中。”玉晴分析地头头是道,“姨娘们都可为人证。”
姨娘们众口铄金,上前一步道,“二爷二奶奶,妾身们确实亲眼所见。”
“扯谎,梨初并不会凫(fu)水,怎会以命与你相冲。”赵熙悦冷声呵斥,自然相信梨初之言。
“更何况,若真有书信,纵使跌入湖中,信纸乃轻量之物,必然浮出水面,尔等可曾瞧见?”赵熙悦看了一眼靳无妄,又扫了一眼,哑口无言的众姨娘。
“无证无据,竟然污蔑梨初。”赵熙悦利眼扫过姨娘们,“后宅最忌妒,尔等不仅犯了七出之条,还串谋诬赖,罪加一等。”
姨娘们顷刻间跪倒一片,“二奶奶息怒。”
将军府后宅的姨娘是各方势力送进来的,各自为政,而她们刚才在后面被玉晴挡住视线,也就前面的两人瞧清楚了玉晴与梨初的争执,不过看热闹不怕事大跟风而已,如今被赵熙悦驳斥,生出心虚,刚组成的乌合之众,顷刻间成了一片散沙,自顾不暇。
梨初默声躬下身子,此事无证据,她又有二奶奶撑腰,必然能安然无恙。
玉晴仍然金鸡独立于厅中,目光转至靳无妄身上,“二爷,妾身并未扯谎,方才来给二奶奶请安,离开西院之时,瞧见清风递给了梨初一封信,约莫听到了‘如风’二字。妾身原以为自己听岔了,并不以为意,却在回廊见到梨初手里拿着泛黄的信封这才恍然……二爷不嫌弃她与如风离开将军府在府外共度一夜,仍宠爱抬为姨娘,可梨初竟然藕断丝连至此,妾身实在为爷心有戚戚然。”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无不噤若寒蝉。
玉晴不甘示弱与赵熙悦对峙,二人视线在空中交锋。
如今信已经被毁于湖水之中,春花确实没听到如风二字,但她根本不需要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又是否是如风所写。
如风与梨初将军府外共度一夜乃是实情就已足够。
靳无妄生性多疑,而作为男子最忌妻妾的清白。
靳无妄的目光霎那间落在梨初身上,玉晴所说之事自然是真的,是他着人赶出府,又是他将自己想纳梨初为妾,却被梨初婉拒的消息透露给赵熙悦。
梨初、如风、赵熙悦,全部受制于他股掌之间。
他不屑于怜惜梨初,梨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