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队部,杜若长舒一口气,心情放松得很。
她呀,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三人成虎了。
谎言说上多遍,连说谎言的人都感觉是真的了。
“太可怕了。”
杜若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谎言果然是世上最可怕的语言。
这会儿她还挺怕自己会冲破底线,做出一些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来。
但她又突然想起了在现代社会时的那一辈子,那时的她何尝不是活在那个渣男和贱女的谎言中。
就像原主上辈子一样,在谎言中活了一辈子。谎言被揭穿时的痛苦,她懂,原主也懂。
她跟原主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拉着罪魁祸首一起死了,算是报仇了吧。
而原主却只砍了一个仇人,在不甘中死去。所以才有了她这一辈子吗?
这一辈子原主的愿望应该是让所有害过她的人都罪有应得吧。
不要说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人家还没做那样的坏事,你这报复是不是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杜若只想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过。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的第一刻起,那些害过原主的人,已经伸出手来害她了。
既然她和原主都有同一个敌人,报复起来也就心安理得了。
她现在过得还算舒坦,那是因为她厉害,没让坏人的算计得逞,不代表那些人没害过她。
不管怎样,报复起来,从每一天开始。
没有计划,就是逮谁咬谁,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不过,现在报复的人自然是二狗子,这么一条狗,必须利用起来。
如果这条狗还是冥顽不灵,那就毁了吧。
杜若再次小跑着回家,奶奶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
她一边帮着烧火,一边跟奶奶说起了大队长他们的处理情况。
“奶,我觉得二狗子家以后不会找我们麻烦了。明天我们就直接跟在金奶他们身后就行了。”
“那就好。”杜婆子道,“以后啊,咱们就这么上工。”
“嗯。”杜若又道,“奶,咱们以后多打听打听丁家的事情。
不都说丁红豆结婚了吗?她咋还没在村里摆酒呢,不会是不摆酒了吧,这也太差劲儿了。我还想着去刺激刺激他们呢。”
杜婆子道:“谁知道呢,这秋收还没完呢,哪个有时间去喝酒?”
“也是,等秋收结束我去丁家瞧瞧去。”杜若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那黑心舅妈真能忍啊,还有我那黑心表弟,竟然忍下来了。”
杜婆子笑着摇头,“你呀。”
一口一个黑心什么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丁家人的德行。
杜若自言自语道:“奶,我是不是很小心眼儿啊,不错过任何一个黑丁家人的机会。”
杜婆子道:“不是。我家若若哪里都好。”
杜若笑得眉眼弯弯,“我也这么觉得呢。”
晚饭吃得很丰盛,有鱼有虾,都是在空间里的海滩上捡的。
大海真的很棒,里面有吃不完的美味儿,她在海边捡到了各种各样的鱼儿。
有一天螃蟹会比较多,有一天会是大海螺,还有一天可能是大贝壳多,而某一天最多的竟是大虾。
杜若去小海滩的时机也刚刚好,刚退潮,一些大虾正在海滩上蹦跶,都被她捡起来了。
有的洼地里,竟然还有很小的虾,而且很多很多。
杜若高兴坏了,这就是小虾米呀,她第一时间捞出来洗干净,直接晾晒。
她觉得晒干了就是美味的小虾米了。
因为这一次她特地在海边挖了好几个深深的坑,可惜作用不大。
海浪潮涌会一次一次地把这些坑填满,如果她进来的时机够好,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反之,还得再次挖。
晚饭过后,杜若又听到了扔石子儿的声音。
“奶,我去看看沈知青想干啥?”
杜婆子也习惯了,“去吧去吧。”
这边的深秋已经冷起来了,杜若穿着小夹袄爬上梯子。
沈离已经等在这边了,上来就问:“你们今天没事吧?”
杜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的事?”
沈离勾了勾唇角:“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好吧。”杜若翻了个白眼儿,“有啥事儿啊,天越发冷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想在这里吹冷风呀,有话就快说。
沈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说:“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没吃亏,有事情记得用我给的药。那药只有我有解药,让他们来问我求药就是。
还有,天确实越发冷了,我想法子弄到了毛线票,可是我不会织毛衣,想问一下你会吗?”
杜若来了兴趣,“会那么一点儿,可是我没有毛线。”
“这不是巧了吗?”沈离提议道,“你帮我织件毛衣,我把你的毛衣用的毛线也准备了。咋样?”
“可以啊。”杜若笑着说:“沈知青,沈同志,我想给我奶也织一件毛衣。我跟你说,我奶织毛衣的手艺可好了,我还得向她学呢。
你能不能也帮我多买些毛线啊,放心,我有钱的。”